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刚才的梦魇里
，仍然是那场双方难以分出胜负的血战。双方战士，似乎都带上了狰狞面具，在无声的厮杀在一起。所有一切景物都是黑白的，只有流满战场的鲜血，腥红得那样醒目。
在自己眼前，是一面南
的大旗，这面旗号，就如山岳一样挺立在面前，不论自己如何扑击，不论进行了多少次扑击，却离那面大旗越来越远。
再一转眼之间，战场上已经没有任何存在，只有那个南萧姓统，帅，在不远处冷冷的注视着自己。他手中长剑闪耀着
的光芒，而自己却一步也挪动不了，只有看着他缓缓近，高举着长剑刺下！
这个时候，银可术才感觉到自己脸上的剧痛，伸手去摸，却发现脸上已经被白布扎得满了，只露出一双眼睛。耳边同时响起许多亲卫的声音：“银可术，不要碰，上好了药了直娘贼的那南统帅真是下手不轻，
都有一寸了，有的地方都见了骨，银可术，你是痛晕过去的，一下子就快两天！”
银可术这才发现自己所处一个
败的建筑当中，里面支起了床榻，自己就躺在上面，这昏暗的建筑里，或坐或站，都是自己麾下的谋克和蒲里衍，还有贴身亲卫们，看着他醒来，都是满脸喜色。这建筑里还支起了火炉，烧得旺旺的，是防止他伤后体寒。建筑一脚还设了祭坛，上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动物骨，想必也是用来巫祝祈祷，让他早醒转康复的。
脸上伤处虽然还是奇痛，但是比起当
伤时顿时就让他痛晕过去的那种感觉好了许多，白布里，也不知道涂了多少药膏。整个建筑里，弥漫着一
油脂和药膏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某这是在哪里？大军如何？俺们前哨的那三个谋克，宗设他们，联络上了没有？。
一个谋克顿时趋前回答：“银可术，这不正是在古北
？这里正是古北的箭楼！俺们全军，你就不用担心了，都已经收拾好了。两天前那一役，俺们折了一百四五十儿郎，还有百余带重创，都安顿在古北关塞里，大概有一半挺过去也上不得阵了好南军马，好一场厮杀！宗设他们，已经联络上了，本来要他们弃了前坞壁回来会合，设合马说行不得，俺们不能在南面前示弱，还要和他们决战去！俺们强不过他，设合马就带着自己亲卫先去南面坞壁和宗设他们会合去了，俺们却领着大队留在这里，等着你醒转南面坞壁，将大夫都快马送过来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药
，反正要是银可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些家伙，一个个都要掉了脑袋”。
银可术却半也不关心自己伤势，听到全军退缩古北等着他醒转之际，脸上神色看不清楚，眼睛里面已经冒出了怒火。后来听到设合马的打算和他的行踪，又稍稍松了一气。
“你们糊涂，设合马做得对！某有什么要紧的？不能让南看轻了俺们
真军马！两前一役，双方死伤均重，谁还能摆出进击架势，就要占据先手！俺们要是就因为那一役缩回长城以北，以后就再难南下此处了！宋大国，灭了辽之后又和俺们接壤，要是南当中多几个，萧姓统帅那样物，俺们真边地就不得安！必须趁着俺们军锋最锐之时，将南打垮，打怕！不然俺们将来，不堪设想”。
伤重之余，银可术说话有喘气。几个亲卫要劝他住，银可术却用眼神制止了他们。他喘息两句，似乎有一肚子话要在此玄说出来。
“设合马虽然有骄纵，不知道战事艰难，但是在这上，
差阳错，他却做对了选择！俺们不能顿在这里，马上集合全军，古北以新附步卒据守，其余真儿郎，扫数向南，和设合马他们会合！宗设他们，居然敢迎着孤军
的南轻骑不战，最先挫动锐气，某还要料理他们”。
说着说着，银可术就支撑着坐了起来，一旦坐起，他就不耐烦还在榻上了。他四肢也无伤，翻身就起，脸上仍然白布重重裹着，赤足在冰凉的地上踱来踱去。
“南似乎利在速战，才这么急于挫动俺们锐气，和俺们野战一场试探虚实。结果他们挺住了！现在反倒是俺们，不利于速战了，要看看南的虚实再做决断！要是他们再度北上来得快，俺们反而要据守前哨坞壁，不和他们速决。要是他们迟迟不上，俺们却要先他们南下，缠住他们，抄掠四野，震动燕地，让他们露出绽，再打垮他们！某就怕设合马气盛，南要是真的立亥就北上了，他贸然出战，那就不妙了！这支南军马，不是一战就能打垮的，俺们若是败了，下次南下，就不知道要到了什么时候！
，走，立刻集合军马。马上就走！绝不能再在这里耽搁”。
一名真亲卫贸贸然道：“银可术，你的伤”
银可术一怔，眼神中怒火更盛，他
脆三下两下，在诸将惊呼中，将脑袋上缠着的白布，都扯了下来！
在他脸上，一道刀痕，的，斜斜的划过脸颊，将鼻子割成了上下两段，歪向两旁。伤见风更痛，让银可术脸上肌扭曲，这断成两截的鼻子更是歪得厉害。
这道新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