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呼衍当屠能理解这些部族和氏族的恐慌。
即使是他，在听到了汉朝神骑的消息后，也吓了个半死，甚至从灵魂
处生出战栗。
毕竟，传说之中，强大无比的折兰冲锋，连一个汉朝神骑也没有杀死。
零比一万跟一比一万，是有本质差别的。
前者意味着无敌，意味着不可战胜，意味着只有神才能对抗。
而后者，最起码，属于凡
可以对付的。
尽管，呼衍当屠不信那些残兵和贵族们带回来的
报。
但折兰部族被那支汉朝神骑彻底打垮和歼灭，甚至，连逃亡回来的残兵败将也大都被吓疯和吓傻，却是事实。
面对这样一个敌，呼衍当屠觉得，自己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然而，问题是
呼衍当屠，走上高阙的城
，看着城下和周围树林中，密密麻麻的穹庐。
“我虽然手握大军，但这士气却低落的厉害”他看着自己左右的匈
武士。
这些武士，都是一等一的勇士。
甚至不乏有曾经搏杀过虎豹的勇士。
但，即使是这样的勇士，假如让他们去对抗那支汉朝神骑，估计也会跟其他一样，还没上战场，就先吓了个半死。
带着一支还没打仗，
战，就自己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战胜对手的军队去跟敌作战？
恐怕只要战事稍微不利，然后对面的汉军派出那支神骑列阵准备冲锋。
那么，大部分的匈士卒，恐怕都要做鸟兽散。
大概也就只有本部的万骑能勉强生出抵抗之心。
但这抵抗的心思，一旦撞上那支汉骑，瞬息之间，就会崩溃。
剩下的事，当然就不需要再想了。
呼衍当屠看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例子了。
譬如大宛，去年匈西征，讲老实话，大宛的战斗力是不错的。
最起码在一开始，给匈军队造成了足够的麻烦。
但，当单于命令自己的本部冲锋，并且消灭了那些抵抗者后。
整个大宛，数十万军民，就跟待宰的羔羊一样了。
匈大兵长驱直
，直至其首都城下，也没有遭遇到什么抵抗。
几十万大宛，甚至被几千匈骑兵就吓得不敢出城。
最后，当大宛都城攻
后，其国中的贵族和将领，根本不敢抵抗。
最有骨气的，也不过是自杀而已。
剩下的统统变成了匈的俘虏和隶。
那些繁华的庄园，堆满了黄金和白银的地窖，美丽的少
，芬香的美酒，满仓的稻米，全部成为了匈的战利品。
一支看到敌就软脚的军队，就算有十万，百万，甚至千万，也不过是待宰的牲畜，砧板上的
鸭！
“可恨啊！”呼衍当屠握着拳，指甲都掐进了
里面。
匈笃信萨满教，而对于萨满教来说，天地无物不可成神。
原上的牧民别说是将自己的敌奉为神明了。
就是山上的一块石，河里的一个漩涡，湖泊中一只比较大的水鸟，都可能被他们视为神。
而且，萨满教的教义里，有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那就是对匈造成危害最大的东西，越被膜拜。
譬如，蝗虫、
雪、疫病，都被具现化为神明或者神的使者。
而正是这个朴素的教义，让现在的呼衍当屠陷了窘境之中。
即便，他不相信那些传说。
但架不住其他信啊！
“假如我率兵去与汉军主力直接作战”呼衍当屠在心里想道：“恐怕，诸部族的骑兵，都会逃跑！”
对匈来说，是不可能打得过神的。
凡之躯，更加不敢对抗神的骑兵。
本部的骑兵还好，在单于的威势下，找几个萨满跳跳大神就能缓解一些。
但那仆从和杂牌部族的牧民和骑兵，现在却是已经恐惧到了极。
他们只想着跑，根本没有心思作战。
“想要战胜汉军，恐怕我得想个办法，先除汉有神明庇护的谎言！”呼衍当屠的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假如不能除汉朝的皇帝是在世神，汉朝获得天神祝福和保佑的神话。
那么，这场战争就不要打了。
各部族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各自逃命或者投降去吧！
而要除这个神话，就必须先在战场上击败一支汉军，将他们的首级和尸体展示给各部族看：汉朝也是，一刀子下去也是死！
但问题是
去哪里找一支可以拿来练手的汉军呢？
汉朝在梓岭那边的主力，呼衍当屠是根本不敢去迎战的。
开什么玩笑？
有那支神骑坐镇中军，就不可能有匈骑兵敢冲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