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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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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8章 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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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吱呀开启,急不可耐的魏氏残卒一拥而,魏驹的车马反倒落在了后面,魏驹冷眼而观,他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带逃跑的那些将吏统统斩了,重新树立起自己的权威。

然而先行涌魏邑的那千余踉踉跄跄进去后,却发现有些不对……

熙熙攘攘的魏邑城内,现在却不见影,街一片冷清,仅有几只母在道路上迈步,看到一群败兵涌后才惊恐地扑腾着翅膀飞上屋。

“吊桥!”就在这时,后面的惊恐地大呼,但吊桥已经缓缓拉起,阻断了他们的退路。

一阵喊杀声从墙垣上传来,众一抬,却见魏氏旗帜依旧高悬,可在城垛后面手持弩机瞄准他们的,却是赵氏的材官!

“降者免死。”来自鲁国的神手颜高居高临下,他率领两千配备强弩的材官,早已攻占了魏邑,这只是一个诱饵,诱使魏军抛弃盟友奔逃的毒饵!

……

“魏邑已失……”当看到吊桥猛地拉起,城魏氏旗帜被斩断,换上了赵氏旗号时,魏驹便知道况不妙。

城内是瓮中捉鳖,城外则两支各有千的赵卒已经从城后包抄了过来,赵无恤兵力充足,分数千来攻克魏邑不是什么难事,随后他们守株待兔,谁料正好堵到了魏驹的残兵。

大约有三分之二的魏氏败兵已城,还滞留在城外的不满千,当最后的庇护所也宣告沦陷后,他们的神一下子垮塌了,不少也不想跑了,就跪在城池前呆立,或者索坐在护城河便嚎嚎大哭。

只有魏驹带着百余匆匆掉,这时候从风陵渡追过来的赵军也到了,前有狼后有虎,魏驹只能利用他们对魏邑地形的熟悉,堪堪躲开了夹击,逃一条树林茂密的小路。

这条小路通往魏氏祖坟。

等眼前视野终于开阔后,魏驹一看身后,恍然发现,依旧追随他的,已经仅剩下数十……

魏氏的百姓、兵卒、食客、家臣,要么叛逃要么降敌,魏驹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众叛亲离!

就在这时,马车的车卡在石缝里,再也出不来。

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赵氏不知道出动了多少手来追杀魏驹,他只能在亲随护送下下了马车,踉踉跄跄朝坟包密布的祖坟跑去……

魏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求祖先的庇护么?事实证明这并没有什么用处,亦或是想要在最后的时刻得到先祖的原谅呢?

这是一片巨大的坟陵区,首先经过的是被允许葬在周围的魏氏家臣坟墓,慌不择路间,魏驹还瞥见了阎没、宽等的名字,他们活着的时候勇于进谏,死了以后也分布在陵区周围拱卫家主亡魂。

身边还跟着的已经寥寥无几,他们在石制的墓碑间穿行,后方不断有箭矢来,让魏驹无法停留喘息,只能不停地跑。

再往里,就是魏氏的例代家主之墓了……

他看到家族肇始者毕万的坟冢芳萋萋,两个石制的武士像立于封土左右,因为年代久远,武士脸庞已经模糊不清。墓碑上依稀能看到两个卦象,这是毕万对后的期待,可那个预言是彻底灭了,魏氏非但没有获取”大名“,恢复诸侯地位,反倒被了绝望的窘境。

接着,他看到魏武子那粗犷不加修饰的坟墓,听说这位家主是个纯粹的莽夫,追随晋文公流亡,却在归国后犯下大错,勉强逃死后功勋却被削除殆尽,只能憋屈地回魏地老家做一个松闲领主,最后死在床榻上,这也使得魏氏在晋国的发展陷瓶颈,在赵氏、狐氏对执政发起争夺的时候,魏氏的子孙却只能以大夫的身份努力拼搏……

然后是魏相、魏锜之墓,小宗吕氏的两位家主,魏驹想起自己的堂弟吕行,既然魏邑陷落,想必他也和蒲坂的令狐博一样,死于非命了吧。

断后的发出惨叫,魏驹也不幸中箭跌倒,一抬,他发现自己已经抵达了坟区的最处,两座拥有高大封土的坟陵屹立在此……

魏庄子和魏献子之墓,魏氏最伟大的两位家主,为他们世卿世禄地位打下基础的祖先。

一时间,魏驹热泪脱眶而出。

魏庄子绛,是晋悼公时代的宰辅之臣,他主张和戎,并多次立下战功,在外事务上也有突出贡献,晋悼公八年之内,九合诸侯,其中就有他一半的功劳,自此以后魏氏才得以第一次登上卿位,染指国家大权……

至于魏献子舒,魏驹的祖父,更是魏氏第一位晋国上卿,他在太原之战首创魏献子方阵,让魏军成为一时翘楚,魏驹在此基础上结合赵氏战法,创建了魏武卒。其后魏舒执政6年,展尽才华,瓜分祁、羊舌,让魏氏领土达到巅峰……

“祖先何等英明,奈何子孙不肖!”

魏驹先是大哭,随即又是大笑。

他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了。

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听说狐狸如果死在外面,一定会把朝着它的,而魏驹在被绝境的时候,又回到了魏氏的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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