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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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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8章 归雁入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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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勒川,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低见牛羊……”

驻马于一望无垠、绵延起伏的大原,赵佳的目光看到了北方数十里外如同一条线的山山系,山系的上方,则是更加广袤的蓝天白云。

仰之弥高,钻之弥坚,随着年龄的增长,目光的拓宽,赵佳对于自家兄长的崇拜非但没有减弱丝毫,反而更加浓郁。

也由不得赵佳不佩服,她刚出生时,赵氏还只是晋国六卿中的一个。等她及笄时,赵国却已经成了泱泱大国,天下伯主。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赵无恤的天纵奇才,她的天空,是兄长一手撑起来的,她的世界,是兄长开拓出来的。

现如今,她终于离开了兄长的羽翼,开始来见证他也未曾目睹的这一切,却愕然发现,不管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兄长的影子,比如现在。

“兄长从未来过山,缘何能将此处的壮阔美丽,用一首短歌唱出来?“

仿佛身临其境,又像是在此活了几十年,能说出的所见所想。虽然赵佳问遍了,也没有找到名为“敕勒”的部落,更不知道所谓的”敕勒川“到底在哪。

此时距离赵国西路大军出塞,已经过去了十余天,邮成将赵佳所帅的两千马邑、楼烦骑兵布置在左翼,让她尽量向北进发,直达山脚下。

和燕山东麓开始出现一个初步统一各部的东胡不同,山南麓直到河套的狭长地带上,依然散布着成百上千个小部落,氏族林立,争斗不休。但大体而言,他们是属于一个族类的,他们的语言,和被认为是”戎“的楼烦语言不通,与东胡语言相近,但区别依旧很大,双方需要连比带划才能流。

赵佳不知道,虽然双方都是阿尔泰语系,但这山下的各部落,属于后世的突厥语族,也就是突厥、回鹘等的祖先。而东胡,则是蒙古语族,东胡就是乌桓、鲜卑、蒙古的祖先。

两个语族在原上一东一西,泾渭分明。在蒙昧的原上,血缘、氏族、语言,都是分辨敌友的重要判断依据。是故东胡的西进,同样会威胁到山各部的安全。

所以赵佳部的战略目的,除了保护邮成的侧翼外,还要震慑山各部,让他们知道赵军的利害,告诉他们,原的天没变!赵国雄鹰的翅膀,依然覆盖着燕山和山!

在诸闻泽歇脚时,赵佳出面,让通语言的转译官对附近一些部落使者说道:”赵只喜耕田,对汝等的场不感兴趣。但东胡不一样,彼辈完全可以驱逐山各部,将这片肥美的牧场占为己有,强占汝等的妻,一两代后,山各部的属民恐怕要改说东胡话,把自己当做东胡了!“

这并非是危言耸听,原上的一些大部落,其来源是很复杂的,往往是几个甚至十几二十个部落结合在一起。但他们都以其中最强大,最受尊敬的部落名作为自己的名字,所以最初并不大的东胡,渐渐就成了大泽以东诸部落的统称,后世的匈、蒙古、鲜卑同样如此。

代郡屯田的远未波及到山脚下的各部,反倒是在马邑、龙城的互市贸易让他们受益良多。与之相比,还是东胡带来的威胁更大一些。既然赵军可以一次出动成千上万的骑兵,整个原都不是其对手,那山脚下的各部也明智地选择降服,表示绝不会与东胡勾结,在背后做祸害赵国的事。

横绝山,断东胡一臂的计划完成后,赵佳率领军队继续向东北进发,追赶邮成的步伐。

相比于上一次虞喜的北征,这次赵国的报工作做的更好一些,东胡的一个重要驻牧地已经被猗顿派出的商队找到。西路远征军将跨越千里,直指东胡的春天驻牧场:大泽!

……

《山海经》有载:东胡在大泽东。

大泽,也就是达来诺尔,在东胡语里,是”大海“的意思,东胡没有见过海,只以为这片广袤的大湖就是世上最大的水域。

碧蓝的湖面像是一面遗落在原上的镜子,平静无波,湖畔芦苇丛生,栖息着各种珍禽。湖南岸为绵延起伏的沙地,林木葱茏,湖东、北三面为坦无垠的原,时值盛夏五月,牧茂盛,花儿绽放。绚丽多彩的湖光原,令心旷神怡。

这是养育东胡部落的摇篮之一,上一次虞喜北征,找了千余里都没有见到东胡的踪迹,其实他们就聚集在此。

东胡本来也是四分五裂的部落,互不统属,因为对赤山神共同的崇拜而满满汇集起来,形成了一个部落联盟。但最终将这个联盟统一号令的,还是得到了马鞍、马镫,让本部骑兵迅速强大的柳河部。

东胡对柳河充满崇敬之心,认为他是原上飞得最高的雄鹰,但这一次,柳河好像捅了一个马蜂窝,给东胡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自从发生东胡袭击代郡边邑属民的事后,强大的赵国便开始注意到这个提前统一的部落联盟,派出大军来征伐。上一次,东胡利用自己对原的熟悉,不断牵着那些赵的鼻子往处走,并被苍天诅咒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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