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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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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心怀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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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成邑乡,野出身的伍长井也正苦着脸,眺望远处乌云密布的天际,只希望昊天上帝能降一场冰冷的冬雨让自己清醒些。

自从他将成邑近况悄悄记在竹片上,递给君子叔齐的暗子后,井这几简直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心中十分矛盾。

在来到成邑仅仅数半旬的时间里,他亲眼目睹了此地迅猛发生的变化。

成里那堵高大厚实的石墙被羊舌戎带着赵兵,花了数个时辰,用铜锤铜撬砸开了一个巨大的孔。之前不可一世,胆敢给君子脸色看的成氏最终咎由自取,就如同这堵墙一般,轰然倒塌。

不过坏之后的清理,却是个大问题,光靠赵兵和乡卒搬运,大概要半个月时间。

而后君子又下了令,这些堆满了路的砖石,成邑乡的国野民众可以随意前来拾取,至于是带回家修井垒墙,还是去田亩加筑阡陌,君子一概不问。

用君子的话说,这叫“充分发动民积极”,众听得云里雾里,压根不懂。

成氏打造这堵“防备盗贼”的石墙可花了不少心思:采的是附近山中最好的石料,再用浓浓的粟米汁和土浆抹满缝隙。于是成邑乡的民众们蜂拥而至,大家都同疯抢一般,结果两天时间,就被全乡民众搬了个光。

要不是赵兵们拦着,他们也许还会冲进刚办完丧礼,却又再次挂上缟素的成氏庄园里去,把那些路边种植的栗树桃树统统砍了,并把门扉也拆卸带走。

直到这时,众才明白君子所说的“民群众积极”有多么可怕。

也就在昨天,井听说前任乡司马成季死了,据说死的很惨,皮肤溃烂,两目流脓,死前呕血三升,舌被咬得血模糊,中却还在骂着“乃公”“贱庶子”“尔母婢也”等粗话……

大家都觉得成季是在土里埋了一夜后得了风寒恶疾,但只有见过成巫、虞喜等强灌成季毒药的井才知道,这是君子无恤留下的后手。这位一面仁慈,一面又狠辣的君子,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不过至少经此一役,成氏可不敢再找隶臣妾来殉葬了。

因为来自下宫的法令已经正式颁布,不仅是成邑,整个下宫五乡,以后都要执行君子首倡的“止从死”家法。士大夫、国们或许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略为不满,但身为野的井却有不一样的感受。他的一位姑姑,就是在数年前被主家残忍殉杀的,殉葬坑前哭天抢地,他对此记忆犹新,从此以后,作为卑贱的野隶臣,朝不保夕的子总算是过去了。

但君子无恤越是民惜民,越是对井推衣衣之,推食食之,井的内心就越发的痛苦和矛盾。

于是他身为伍长,却一直在徒卒的活计:搬运成氏私藏的兵甲、粟米等事上,他都争着去做。平练兵也最为认真,他所在的伍在昨天的临时考校中还拿下了全卒第一的成绩。或许只有劳累才能让井忘记自己的背叛,好像只有为君子做更多些事,才能弥补他的愧疚。

但他却别无办法,因为全家命,都捏在君子叔齐的手中!

这天,当井搬着最后一批兵甲到达府库后,却被一脸恶相的田贲给喊住了。

田贲穿着戎服,胄却戴得歪歪斜斜,按着腰间那把青铜短剑,虽然当上了两司马,可气质还是个子恶少年,不似军官。

田贲叫住了正在忙碌的井,说是君子无恤召唤他前去乡寺。

井心中咯噔一下,心里暗道:“难不成是那件事被君子知晓了!?”

井试探着地询问田贲,却被他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我怎知主上唤你作甚?快些去就是了!”

却是田贲这两天一瞧见成氏大宗的出门,就去踹上一脚找茬,用幘布蒙了眼睛当骡马使唤,或者抢下其冠帽冲里面撒尿……然后他就被君子无恤训斥了一顿,说是对成氏已经不计前嫌,不许赵兵再无端欺凌之,所以田贲才心不佳。

井只好一个去了乡寺。

乡寺就在府库隔壁,君子在成氏溃败后,也没有放松警戒,他命亲信虞喜带轻骑士在成邑外围巡视,穆夏则带着一两步卒守卫乡寺。乡寺门有两个赵兵持戈看守,相对直立,若是其他前来,少不得会被仔细盘查,但井是熟面孔,两随便问了几句,就放他进去了。

寺门,是二进的院子,外庭既广且,井过了层院落,又在二院门外经过两名赵兵岗哨,才到达内庭,庭正中是一个屋檐飞角的大堂。

高大威猛,浑身披了三层甲的穆夏如同一尊巨像,持一丈长戟,沉默而坚定地守在堂门外,他是保卫君子的最后一层壁垒。

井踏上木板铺就的走廊,朝穆夏致意,这才发现大堂门已经有两双鞋履。他将沾了泥土的皮履小心摆放在门,还特地嗅了嗅足衣有无异味,这才唱了声诺,垂着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却见衣广袖,留着一黝黑总发的君子无恤坐于堂正中,乡司马王孙期,以及井的上司羊舌戎位于两侧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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