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对着那些士兵耳朵吼叫，我就不信喊不起他们。”
齐策脚一软，立刻站直了身体，大声问道：“主上看到这些鸟飞鸟落已经很久了？”
赵武没有回答，齐策没听他的吩咐，好在还有听话的林虎，他拿过一张蒙战车的青铜片，赵武将这张青铜片卷成一个喇叭状，而后他举起喇叭，走到一名睡着的赵兵身边，将喇叭
对着赵兵的耳朵，自己
吸了气，放声大喊：“天亮了！起床了！太阳升起了！该做运动了。”
这声巨吼不止吵醒了那名酣睡的赵兵，也将那名士兵身边的
惊醒，只是那名酣睡的赵兵起身之后，出现了平衡感失调的现象，似乎是耳膜听小骨被震
的出现了损害，他晕晕的了几个圈，完全不辨东西南北，甚至连大地的水平都感觉不到——幸好，睡在那名不幸赵兵身边的还没有出现类似症状。
赵武举着大喇叭，挨个帐篷吼叫——春秋时的帐篷是围绕战车搭建的，一辆战车为一个“两”，包括二十五名士兵，帐篷便以战车为支架，扯起一面挡风雨的帘子，许多士兵就席地睡在这帘子下。
赵兵们装备好，赵氏生产的毯子与毡子已经装备到了士兵，宿营的赵兵地上铺一块毡子，而后盖上一块毯子、铠甲酣睡。魏兵、智家兵则惨了，他们没有现成的被褥，都直接睡在地下。
被吵起的赵兵睡眼惺忪的卷着自己的铺盖，魏兵、智家兵则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时间灰尘弥漫……此时，韩起跌跌撞撞的跑到父亲营帐，韩厥一见韩起这模样，不容对方说话。马上训斥：“阿起，为将者应当端庄肃穆，你这么慌
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左矩的炊烟，你不在营中催促士兵生火做饭，跑到这来什么。”
韩起还没有站稳，他正从地上奋力爬起，一边扯着嗓子叫着：“父亲，武子看到楚营中鸟飞鸟落，他说自己
出起床，楚营从出时分已经是这样了，现在依然鸟飞鸟落。”
韩厥吃不下饭了，他一脚踢掉桌案，冲营帐奔去，嘴里不自觉的重复：“楚营里鸟飞鸟落……”
与此同时，睡不着觉的士燮也坐在巢车上，他目光盯着楚营中盘旋的麻雀，拧着眉在自言自语：“鸟飞不止，鸟飞鸟落……”
士燮心中有个猜测，但他难以确认，正在这时，他看到韩厥衣服都没穿好，披散着
发亲自驾着战车冲中军营帐奔来，士燮突然醒悟，他以老年不该有的灵巧一个盘旋翻下了巢车，没等韩厥的战车停稳，他劈就问：“你也发现了？你也发现楚营鸟飞不止？”
韩厥一边一边跳下战车，询问：“元帅呢，快快唤醒元帅。”
士燮回答：“元帅早起了，正在询问各军备战
况，我们去中军。”
中军帐，栾书忧心忡忡，他不放心的询问各军备战况，问了一遍又一遍，而后叹息：“我老了，今后就是你们年轻的世界，这场大战大约是我平生最后一战了，你们年轻要从这一战中多多学习，今后晋国的胜负要靠你们了。”
栾书正在发感慨，国君带着他的嬖侍从走进大帐，他坐下来，好奇的看了看左右，讶然问：“怎么今天如此宁静，昨天这时候楚军已经
近了我们的营寨，难道楚军已经被我们打怕了？”
国君左右的嬖大声笑起来。正在此时，韩厥与士燮连奔带跑的窜了进来，韩厥年轻，跑得快，他见到栾书就大喊：“小武今天起的早，看到楚营鸟飞鸟落，从出时分就是这样。”
士燮也跟着跑进来，大声喊：“没错，我在望斗上也看到了，楚营中群鸟盘旋不止，忽起忽落。”
栾书大惊，他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桌案，问：“当真！”
座上的国君笑了：“看来楚粮食充足啊，连鸟雀都知道了次晋楚大战，楚国战败后，我晋军进
楚营吃了三天楚国的大米，吃不完的粮食放火焚烧，听说大火烧了半个月，这次楚国败退后，不知道他们为我军留下多少粮食。”
踢飞桌案的栾书跺着脚大喊：“还愣着什么，命令全军出击。”
晋君不解：“元帅，不吃早饭了？”
栾书意气风发：“我们去楚营吃早饭？”
国君身边的长鱼矫最先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的反问：“我们胜了？”
栾书懒得回答一个嬖的问题，他着急的下达了一连串命令，倒是士燮厚道，他看到国君也瞪着大眼睛，脸上很茫然，连忙解释：“君上，群鸟盘旋不止，忽起忽落，这说明鸟落的地方一定没有——楚军跑了，楚军营寨已经空无一，所以才有鸟飞鸟落的现象。”
国君大喜，他也跳起来重复栾书的话：“那我们还等什么，传令全军，今就食于楚营。”
这个命令传达后，晋军营地先是变的鸦雀无声，死寂一片，而后突然
发出响彻云霄的欢呼声——晋军胜了，原以为这场双方各有十万以上的军力参战，战场宽度二十余里，纵十余里的世纪大战需要旷持久，没想到楚军竟然才战斗了一天，就逃跑了。
要知道，鄢陵的楚军，有些是从去年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