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从城中抢来的金银财宝,眼前又有一个绝色的美
儿,还打他娘的什么鬼仗,自去寻个地方快活才是正经。
那马上骑士登时便要来抢
,
英一见那两个武士凶神恶煞般的模样,已是唬得手软脚软,哪里还能想得及反抗,眼见他大汉伸手抓来,她只呆呆地坐在那儿。不料那武士一眼又瞧见她怀中抱着个孩子,却是恶意顿生,一把抢过孩子就欲抛出去摔死,
英本来吓得全无反抗之力了,陡见孩子被他夺走,狠狠地扔了开去,护特母
陡然发作,却一下子
发出了无穷的勇气。
英想也不想,那失去的气力、灵活的身手突然间便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缠在腕上的“狐尾”灵蛇般探出,缠住哇哇大哭的雪儿卷回自己身边一把抱住,便探身出车,挥鞭再度抽了下去。
英雌虎发威,当真厉害,她那一条鞭子在名师指下,本已有了几分火候,腕粗的小树也能被她一鞭抽断,何况是抽
,再加上夜色之中鞭影难辨,那两个士兵手中提着刀,却对付不了这样忽软忽硬、可长可短、方位也异常刁钻的武器,一个士卒被抽瞎了一只眼睛,惊得落慌而逃,另一个却被鞭子卷住了脖子,活活地勒死。
英杀了
,自己也是又惊又怕,瘫动弹不得,直到雪儿哇哇啼哭把她惊醒,她也不知后面还会有多少敌兵追来,本能地便想逃走。
她虽不会赶车,却会骑马,大唐遗风,豪门仕
鲜有不会骑马的,当下便用丝带将雪儿缚在怀里,要借那死去士卒的战马逃命。
翻身上马,她才发现自己一身衣裙太过惹眼,便又壮着胆子解了那死去士卒的外袍穿在自己身上,那袍中本有
粮、水袋和抢来的金银,沉甸甸的,一时之时她也无暇察看,翻身上了战马,便偏离官道落荒而逃,直到这马儿活活跑死在这处不知名的山脚下。
英虽然会骑马,却从未骑过这样的快马,只累得双腿酸软,她踉踉跄跄行了一阵,又饥又渴实在没有力气了,这时听到哗哗流水声,心中不由一喜,转过山脚,就见前边有条溪流,便奔到河边,喝了。水,洗了把脸,这才坐在河边歇息。
雪儿饿醒了,张开小嘴又哇哇地啼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往
英的怀里钻,
英见了心里发酸,可她没有
水,如何能让孩子吃
,焦急之下,她在身上胡
翻了一气,摸出几个馍馍来,便把馍馍嚼得烂烂的,一儿渡给雪儿吃。
雪儿吃惯了
水,一开始只将嘴躲来躲去,可她饿得极了,眼见今天实在没有香甜的
水可吃,只好哇哇大哭几声以示抗丅议,然后乖乖就范,吃起了面糊糊。
好歹喂饱了雪儿,
英啃了半块馍馍便再也吃不下了,看看怀中年幼的孩子,再想想银州已失,马儿也累死了,自己到了这荒郊野外,还不知道凭一双腿能不能走得出去,不禁黯然泪下:“苦命的娃儿,
娘的命已是够苦了,可我好歹还过过二十年富贵
子,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受这么多坎柯?”
英贴着雪儿的小脸,哭一声说一句,越哭越是悲凉。这时不谙世事的雪儿吃饱了肚子,偎在她的怀里却又甜甜
睡了。
英心中本来凄凄惶惶,可是看着怀中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这可
的娃儿如今全要靠她才能有一线生机,
英心中陡又生起一
勇气。
一直以来,她要靠别
的照顾,美丽娇艳的小周后,不过是依附于男
和权势的一条藤,她的
生道路要靠别
来安排,她的命运要靠别
来摆布,她也习惯了这样的
生。
可是这一次不同,怀里是一个未谙世事的小孩子,她的生死,完全系在
英身上,从看着她呱呱落地,一直到今天,两个
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她这个
娘对孩子的感
,绝不比雪儿的亲生母亲更薄
母
的力量,无论如何要保住孩子的念
,让
英重又坚定起来,青藤变成了小树,她有了自己的意志和想法。
“雪儿,
娘一定会把你**去,
还你的父母的,一定!”
英轻轻吻了吻孩子的小脸,把她重又揣回怀中,用腰带系紧,又学着银井士兵行军的法子,从衣衫上撕下布条,在自己的小腿上细密地缠上了绑腿,沿着河流继续上路了。
在西北这几个月,她多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原上水源很珍贵,所以沿着水源走,一定可以找到
类聚居的地方,便也能找到出路,”
四面一片苍茫,不是旷野,就是高山,
英却不再彷徨,不管前方还有多长的路,只要她还有一
气在,就一定要毒出去。这一刻,她的脊粱挺的笔直。
可是……这条溪流并不算大,前方能我到
类生活的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