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乌
肯定不给你当保
！”
“你不会武，我教给你几套速成的花活儿，保准能蒙过外行去！”程小九突然间信心大增，眼神亮得像半夜里的星星，“至于老乌那边，他不认识我，还不认知咱们手里的钱么？”
“那倒是，老乌就认钱。可咱们好不容易才有了积蓄……”王二毛向地上吐了
唾沫，悻然道。
二中的老乌，是驴屎胡同这一带的里正。姓吴，名大贵。为贪婪且胆小，遇到事
便将
缩起来，出门唯恐房檐上掉下个
渣砸了自家脚趾。因此，平素很被邻里们看不起，
脆给他起了个缩乌的绰号。
里正的职位虽然上不了台面，却至少是一个能跟官府说得上话的。所以瞧不起归瞧不起，邻里们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最后还得找老乌出马。老乌也不在乎别怎么鄙夷自己，针削铁，燕夺泥，凡是能捞的好处是一不肯少捞。
把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白白送，程小九心里也十分不愿。但除了给家当保镖这一条出路，他实在找不到其他谋生办法了。横下心来与王二毛好说歹说商量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决定各自拿出两百个钱，晚上到老乌家碰碰运气。
果然不出程小九所料，里正吴大贵一看到二奉上的孝敬，脸上的笑容立刻绽放得比夏
里的牡丹还要灿烂。“你们两个小家伙儿，拿钱给我做什么？这乡里乡亲的，别不知道你们的品，我老吴能不知道么？”说话间，衣袖净利落地在桌面上一拂，立马将四百个
好拂了个踪影皆无。然后扬眉吐气，抖了抖宋玉的腕子，提起蒙恬的毛笔，在两张蔡侯亲手造的纸上将程、王二的具保文书一挥而就。
反复欣赏了几遍自己堪堪能急死王羲之，气杀仓颉的墨宝，吴里正将其慢慢折好，逐一
到两个少年手里，郑重叮嘱道：“其实这不符合规矩，特别是小九，才搬来几天，过去做过什么，跟谁有瓜葛，根本无能说清楚。但大叔我相信你们都是好孩子，今天就冒着儿风险，给你们当了这个保。如果你们今后混出样来，也别忘了是大叔我慧眼识英雄。常回来看看，远亲不如近邻！”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大叔今的照顾，我们两个晚辈没齿难忘！”程小九拉起王二毛，一起向吴里正施礼致谢。然后将文书仔仔细细又拜读了一遍，折好，小心翼翼地揣到胸处。
见两个少年如此认真对待自己的手迹，吴大贵心更佳。站起身，亲自送二走出家门，临到了大门，又摇了摇，叹息着道：“唉！把你们两个年青送到刀上打滚，大叔我不知道做得对还是不对！这世道就这模样，做好事也害，不做事也害，左右都是在造孽！”
“大叔何必这样说。我们两个若能找到事做，少不得再回来看您。您这是在积德行善，灶王爷肯定会在功德本子上给您记下一笔！”程小九听对方好像话里有话，笑着回过，非常体贴地劝解。
吴大贵手扶门框，苦笑着摇。当了这么多年里正，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如此尊敬地评价自己。往前来求告的乡邻们虽然礼物上不敢给得太薄，转过去，却立刻将自己的祖宗八代都数落个遍。“老乌”这三个字，别在肚子里嘀咕，难道他听不见，还看不到对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轻蔑么？
想到这些，他又叹了气，低声道：“罢了，罢了。谁叫老夫没别的本事，非要当这个里正呢！你们两个后生拿着具保文书，也不必去牙行找事做。明天赶早儿去衙门转转吧，我听说衙门里边要招乡勇以维护地方。那边未必能赚到什么大钱，至少比给当保镖押货要活得安全些！”
“多谢吴叔指！”程小九闻言，赶紧躬身施礼。“吴叔能不能拨得再详细些，我们两个也好多做些准备！”
“谢个啥，福祸难料的勾当！”吴大贵笑着摆手，“我实话告诉你们，衙门里边之所以招募乡勇，是因为天雷劈塌了咱馆陶的南侧城墙。县里一时来不及重新筑城，只好先招募些乡勇备用，以防贼趁机窥探！”
“那，那需要什么条件，才能被招
衙门当差？”听说有美差在等着自己，王二毛对吴里正的印象也好了起来，凑上前，毕恭毕敬地询问。
“不算当差！乡勇是临时征募的，过后便会解散。算不得差役！”吴大贵笑了笑，实话实说。“我得到的消息是，想吃乡勇这晚饭，第一要品端正，邻里肯给予担保。你们两个既然拿了我的保文，这第一条也就满足了。”
“还有呢？”听说不算差役，王二毛的热立刻冷了下去，蔫耷拉脑地问道。
“第二，年青，要力气大。身板直！”吴大贵上下打量两个少年，笑着回答。“第三，要机灵，听话！这两条你们都符合。如果遇到其他麻烦，回来跟我说说，我去找找熟，也许能帮得上忙！”
“那我们两个可得好好谢谢您老家！”程小九拉了把王二毛，再度给吴大贵行礼。
看出王二毛已经心不在焉，吴大贵摇摇，笑着道：“不用谢了！我不是说过么，这是个福祸难料的差使。咱们馆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