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二毛一直在说瞎话骗
呢!”
王二毛端起茶盏抿了一
,悻然回应,“根本没必要骗你。我现在算想明白了,官老爷拉我们当乡勇,从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
闻此言,杜鹃的眼神又是一亮。双目立刻转向程名振,想从他那里得到确定答案。程名振心里不赞同王二毛的说法,但为了平安脱身,也笑着补充道:“应该就这么回事
。你没收拾贾捕
前,我们两个找遍了馆陶县,也找不到个能养活自己的差事。结果你
天打了贾捕
,第二天我就在校场上被
格提拔为乡勇的总教
。我先一直以为自己运气好,现在想想,恐怕他们当时就料到张大王会打过来,所以提前准备下了送死的!”
“当官的就是心眼子多!”杜鹃听得连连
。根据她所掌握的
报,馆陶县衙门在二十几天前的确还没有程名振这号
。“那你还替他卖什么命?你昨天所讲的那个办法,让张二伯好生为难。直到今天早晨带
去接收犒军物资时,他嘴上还一直在念叨着!”
“我不是为了那些当官的!”程名振正色强调。对于林县令等
的行为,他的确非常失望,所以不愿意被
和那些家伙等同起来,哪怕是在敌手面前。“我老娘、我媳
都在城里。如果你们进了城,我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她们!”
这话又戳到别
的痛处了。杜鹃清楚自家的军纪如何,叹了
气,不再开
。程名振本来就不是话多之
,王二毛吃饱了后也懒得挑事儿,一时间帐篷里边竟沉默了下来,只有袅袅的茶香围着三
萦绕。
正默默地品着茶,外边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很多
吵吵嚷嚷地从帐篷外跑过,气氛竟然比赶集还热闹。杜鹃心里觉得不安,站起来,走到门
向外张望,看见很多
拎着米
袋,兴高采烈地向前营赶。还有
将量米用的木斗在了脑门上,跌跌撞撞地跑几步,又跌跌撞撞地停下来在原地高兴地转圈儿。
“看样子林县令把米如数送出城来了。今天早晨,张二伯按照信上的要求让开了东门!”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她手扶帐门,背对着程、王两位少年解释。
“林县令这个
别的方面不好说,但还算讲究信誉!”程名振心里也涌出了
说不出的滋味,淡淡地回应。
如果他能做得了主,这第一波粮食肯定不会让张金称拿得如此轻松。流寇们
数虽然多,却各自打着各自的心思。如果城内的乡勇、衙役和大户
家的家丁能联合起来抵抗的话,坚守上半个月也不成问题。而迟迟从馆陶县得不到好处,各路流寇的军心就会愈涣散。届时也许根本不用仰仗援兵,乡勇们趁机出城打几场硬仗,都可能吓得敌
自行撤走。
但事态展到了现在,得了第一波犒劳物资的诸位当家肯定指望着第二波、第三波。敌我双方就等于都被拖上了赌桌,最后的胜利却不取决于其中任何一方,而是取决于周围几个郡的郡守大
的胆量和心
。
“怎么着,大伙再也没心思攻城了,你还不高兴么?”杜鹃敏感地听出了程名振话语中的失落,扭过脸来,冷笑着追问。
“高兴,当然高兴!”程名振赶紧堆起满脸笑容。“我只是有想城里的老娘,怕她在家里担心。”
后半句话倒是自肺腑,不带半儿虚假。杜鹃自小便没了娘,对亲
素来看得重。看到程名振眼中真
流露,鼻子不觉跟着酸了酸,勉强笑了笑,低声应道:“接下来张二伯就会跟林县令谈长期合作的事宜了。肯定要派你回去送信。你别着急,也就是今天过午的事
!我一会儿就替你跟他说,不耽误你回家吃晚饭!”
“那就多谢七当家了!”程名振喜出望外,长揖及地。
“别那么客气!”杜鹃不肯受他的礼,掀开帐帘快步向外走。不留神突然被帐篷底边绊了下,晃了晃,全靠着一身的武艺功底才没有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