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越是注重礼法。否则民歌中也不会出现《孔雀东南飞》的悲调了。而像杜疤瘌这样一推三五六做闭眼父亲的，在民间极为罕见。轻一说是胆小懦弱，往重的一说，简直是辜负了父亲之责。
“这事儿不能全怪杜三当家！”作为泽地里的
，莲嫂对杜疤瘌的做法别有一番理解。“当年为了扶七当家上位，三当家把自己部曲分了一大半出去。他年纪大了，武艺不行，也不太会算计，麾下实力比八当家差得很远。如果惹急了姓刘的这酸脸子狗，害得两帮马生火并。届时大当家无法出面说和，三当家非吃哑
亏不可。把七当家推到前面来，姓刘的脸皮再厚，也不能带着麾下弟兄跟咱们锦字营的老弱
孺为难吧。一则他丢不起那个，二来，恼了七当家，他更不可能遂了心思！”
土匪就是土匪！程名振在心里冷笑。没有半秩序，也没有半温
，一切都靠实力说话。上回也就是碰到了王世充这个愣
青，换个有经验的老将来袭，估计张家军早就不存在了。
瞧不起归瞧不起，对于即将比武较量的对手，他还是愿意仔细了解一下况。莲嫂对八当家刘肇安所知极为有限，翻来覆去，也就是此扒寡窗户，偷看洗澡这些无良丑行而已。至于对方的武艺高低程度，压箱绝活，一概不知。被程名振用言语
问急了，多也是顿着脚支应道：“我一个道家，怎可能知道那么多。反正他武艺很高便是，整个营地谁也打不过他！那厮是豆子岗高爷的亲外甥，打小就是当贼出身的，杀起来不眨眼睛。你要是没把握，就多养几天病。那厮的心不在泽里，用不了三两个月就得跑豆子岗那边一趟！”
所谓的豆子岗高爷，据程名振这些
子打听来的消息，指得是河北绿林第一大贼高士达。据说此是河北省绿林道的总瓢把子，令旗一，从黄河到燕山的土匪山贼都可以调动。但以自身的阅历来推断，程名振觉得此的影响力也非常有限。连张金称这个近在咫尺的大当家都约束不了整个巨鹿泽的，更何况高士达这个山高水远的自命土皇帝。
不过这土皇帝对巨鹿泽最大的影响就是，曾经成功调停了一次非常严重的内部争端。那次危机的影响颇
，即便像莲嫂这样
无遮拦的，每次被程名振拐弯抹角地问及，眼神中都会闪过一丝自本能的恐惧。
“别问了，孙当家和张当家都是好！”偷眼四下观望之后，她叹息着总结道。“这年，不是好都能活下去的世道。反正，程兄弟，你将来做好也可以。可千万别做无害的好！为了你老娘，也为了你自己！”
无害的好？这个名词引得程名振浑身冷。想当初，自己在馆陶县，不一直努力在做一个无害的好么？可到来，无害的好是个什么下场？
这年，不是好都能活下去的世道！自己今后能做的，也许，只是适应这个世道而已。做好？程名振连连摇，满脸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