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还给你在城隍庙里边塑了像，肯定有其原因。所以娘只能糊涂着，只能糊涂着看杏花出嫁！”
怪不得整个成贤街的邻居们用那种眼光看我。原来，他们是准备看我知道小杏花出嫁后的热闹。不是感激，更不是敬佩我敢于孤身犯险！程名振心里又是痛楚，又是失落，仿佛有
拿了一块冰，硬生生压在了自己胸
。
屋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娘两个警觉地停止了
谈。门被轻轻推开，小丫
柳叶端着茶水和心走了进来。感觉到屋子内气氛不对，她吓得汗毛倒竖，蹑手蹑脚摆开盘子和茶盏后，贴着墙根儿蹭了出去。
茶很好，苦涩中透出一重重回味。心也很细致，甜中带着杏仁的清香。这个家终于又恢复了一些元气，比起驴屎胡同那种吃完上顿没下顿的生活，简直有如天壤。程名振不敢奢求老天能对自己多照顾，强忍住心的闷痛，低声说道：“杏花，其实杏花是个很懂事的
！”
知道儿子不甘心，程朱氏忍不住轻轻摇。是需要陪的，特别是年青且有几分姿色的孩子。儿子在土匪窝里历练了一番，虽然已经成熟了许多。但对于男之事，他依旧懵懵懂懂。厮守终生，不离不弃，那都是民歌里的传说。只所以被编成歌儿来唱，就是因为少有，稀奇，几万里挑不出一对儿。
可这些话，她又何必跟儿子说。儿子刚刚有了事业的开，心中应该充满阳光才能百尺竿更进一步。至于过去的事
，当它是一场梦好了。梦中景再好，醒了之后，却还得面对现实。
“娘，杏花她嫁给谁了？过得好么？”又吃了几块心，程名振多少振作了一些。晃了晃脑袋，喃喃地问。
“你别再去招惹她了？否则，对她对你都不好！”程朱氏非常警觉，觉儿子绪变化，立刻出言提醒。
她看见儿子轻轻，目光冰冷而坚强。心中一软，又继续道：“她嫁给了周家的二公子，
子过得不错！至少这辈子吃穿不会愁，跟小姑子也合得来！”
“周家？”程名振心又是一紧，本能地感觉到事蹊跷。他不是在怀疑这桩婚姻的真实
，而是想到了半年前的另外一件事。他记得杨玄感造反时运了很多粮食在周家储藏。如此算来，周家肯定与杨玄感是一根绳索上的蚂蚱。听巨鹿泽的说，杨玄感被族诛，故旧被收捕殆尽。怎么周家却纹丝没动，仿佛根本与杨玄感没瓜葛般。
‘如果我去举报呢？’一个恶毒的念在少年心里蔓延。夺妻之恨，不让对方付出些代价如何甘心？但很快，他又将这个念压了下去。那会把小杏花也牵连进去，丢掉命。小杏花是自己的表妹，她只要过得快活，自己也会跟着开心，道理不是这样的么？
想到这儿，他抓*心，大大向嘴里添。过去了，全都过去了。自己可以吃上心，不用再吃野菜了。算起来，老天已经对自己不薄，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少年一边笑着，一边看向窗外。外边的天
沉沉的，几片雪花轻飘飘在风中落下，簌簌落了满地。
注1：土话，马虎、没心没肺。
注2：小姑子，丈夫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