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嘴
。败
滏阳之后，他由于伤心过度，军务上难免处理得有些疏忽。而敌
恰恰瞅准了这个机会，大肆施展
谋诡计。
黎阳城失陷对右武侯意味着什么？在座之中没有比冯孝慈更为清楚。如果任由流言继续传播下去，可能不用敌军主动来攻，弟兄们自己也会溃散。想到这，他不敢再做任何耽搁，长身而起，盔贯甲，“你们几个，立刻跟老夫去巡视。无论流言怎么传，咱们自己不能先
了阵脚……”
正说话间，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有个临时提拔起来的校尉鼻青脸肿地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焦急地嚷嚷，“快，快让我去见大帅。不好了，不好了，有要造反了！”
“谁要造反，你把话说清楚些！”冯孝慈上前一把扶住对方肩膀，大声质问。
新提拔起来的校尉很少能当面和主帅说话，被冯孝慈一按，又惊又怕，软软地跪了下去，“大帅，属下无能，后三营的许胡子带
闹事，要杀出城去自行逃命。属下没拦住他，属下对不起大帅！”
“什么？”冯孝慈推开报信的校尉，拔脚就向外走。临时提拔起来的军官太多，他根本弄不清谁是许胡子。但万一开了私自逃命的
子，事态便会一不可收拾。
吴文忠等也急了，一边小跑着跟在冯孝慈身后，一边骂骂咧咧。流寇们根本没有攻城器械，滏阳城虽然算不上铜墙铁壁，以行家的眼光看来，大伙齐心协力防守的话，坚持到明天春天也没什么问题。可就是有一些自作聪明的莽夫，总觉得自己的命最金贵，总想着独自先去逃生。
老将军冯孝慈又急又怒，根本不管后边的来不来得及跟上自己，跳上马背，一路狂奔。军心溃散到如此地步，他知道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持续多
的颓废，如果不是接连战败失去了弟兄们的信任，如果不是一时咽不下那气率众夜袭……
没有那么多如果了。当今之际，最重要的在城门打开之前将企图逃走截住。他拼命抽打坐骑，冲着外边声最嘈杂的方向疾奔。无论谁挡在面前，抬手就是一鞭子。
接连撞飞了三名跑窜的百姓，抽退了两名试图劝阻自己的侍卫，他终于赶到了事地。此处距离北城门已经非常近了，守门的士卒弯弓搭箭，瞄准数十名背着包裹的袍泽。那些背着包裹的家伙则一手举盾，一手持刀，排出了个十分简陋的
甲突击阵，一步步地向城门迫近。
“都给我住手！”冯孝慈紧抽了坐骑几鞭子，在千钧一之际赶到了城门。“有种的向老夫身上招呼，也好给贼送一份投名状！”
虽然接连战败让他的声望降低到了底限，关键时刻，多年积累下来的余威还是挥了些许作用。守门的士卒心
一松，讪讪地将弓箭收了起来。试图冲出城门逃走的士卒们也讪讪地停住脚步，互相张望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难道老夫平教导你等，就是为了你等自相残杀么？”冯孝慈气得两眼冒火，跳下坐骑，劈手给了最前方的逃兵几个大嘴。“有种的，你们先杀了老夫，然后拎着老夫的颅去投奔张金称。外边冰天雪地，你们这样逃，能逃到哪里去？”
挨了打的士卒不敢躲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老将军！”陆续有跪倒，伏地哀哭，“黎阳，黎阳城那边已经半个多月没音讯过来了。我等家小都在那边，如果被贼闯到家里去……”
“嗯？”冯孝慈凝神再看，这才现试图逃走的，大多都是从郡兵中补充到右武侯的。他把转向匆匆赶来的校尉周文，怒目而视。想指责几句对方带兵无方，又意识到郡兵们本来就是群乌合之众，咬了咬牙，又把目光侧了开去。
“属下驭下不严，请大帅责罚！”周文吓得立刻跪到了地上，叩认罪。
“黎阳城那么高，贼除非长了翅膀才能飞进去！”冯孝慈没理睬周文，冲着闹事的郡兵们厉声咆哮。“几句流言便让你等不战自，像这种废物回到黎阳，能挡住贼军的攻击么？’
看到周文都跪下了，闹事的郡兵更为沮丧，乖乖地低听训。冯孝慈又解释了几句黎阳城为什么不会丢的原因，叹了气，转冲着周文吩咐：“算了，你领他们回营去吧！从今天起，没我的手令，任何不准上街！”
“遵命！”灰土脸的周文从地上爬起来，带着郡兵们离开。望着他的背影，冯孝慈忍不住摇叹气，转过身，他又冲着守门的军官瞪起了眼睛，“下次再有冲击城门，立刻放箭。让别冲到这么近了才想起弯弓，你们几个想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