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方面他不得不有所顾虑。先互相试探一番，然后维持个表面上的名份，无论是绿林道还是世
都不会觉得他程名振脑后生了反骨，跟谁反谁。如果现在就竭尽全力将张大当家打翻在地，取而代之的话，
后他的名声就彻底烂到家了。没有愿意跟一个心如蛇蝎的长期为伍，更没有愿意跟一个忘恩负义，翻过脸来便不认的白眼狼合作。
想到这儿，他接过王飞的话
，笑着道：“此事不要再争了。咱们做最坏的准备，向最好方向努力。至于段清所说换旗帜的话，依我看这样办吧！既然大当家把平恩、洺水、清漳三县画作洺州，委任我当洺州总管。咱们今晚就安排手把旗号上的“张”字和“锦”字拆掉，缝上“洺州”两个字！”
“洺州！”众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洺州好，洺州好，咱们以后就要洺州军！”
“洺州，的确不错，咱们本来就是为了自己打仗，家在洺州，旗号也打上洺州！”
虽然这两个字还是张金称所赐，听起来好像也没脱离巨鹿泽一伙，实际上，换上了这两个字后，相当于“锦”字营从此独立于张家军之外，再没有可以随便占有他们的战利品，再没有可以在他们辛苦开辟出来的土地上为所欲为。首发
但段清对此依旧不甚满意，敲了敲面前矮几，低声说道：“何不
脆些，就改为“程”家军。一想起那不知好歹的家伙，我就脑瓜子疼！”
此言一出，军帐内的气氛立刻如热油里边浇进冷水，轰地一下炸了锅。既然已经揭竿造反，谁不希望所辅佐的自建帝王之业呢。大伙弄好了便都是开国元勋，弄不好也多是掉了脑袋，但好歹风光过一回，比一直被当流寇看强上何止百倍。
“对，咱们就叫程家军，后也找个术士来算算，让教也当王爷！”
“谁学姓张的啊，咱们不玩那些装神弄鬼的伎俩。先打跑姓张的，然后把永年城抢下来，直接据此称王！就要襄国王！”
“应该叫赵王才对！襄国、平恩这一代原本属于赵国！”
“那就顺手把邯郸拿下来，拿下邯郸，连都城都有了！”
见大伙越说越离谱，程名振赶紧给大伙泼冷水。“诸位，诸位，这话能不能等咱们把平恩保住后再说。就三个县，四千来兵马，要当王你们自己当去，我可不落那个笑话！”
“成不了事，自然是笑话。一旦成了事，就没敢笑话咱们！”
“张大当家能当王，你有什么当不得的！”
“大当家只会杀放火，你好歹还能治理三个县！”
“我等愿为程教效死！”
众热
高涨，七嘴八舌地给程名振鼓劲儿。仿佛已经看到了程名振面南背北，高坐称孤的那一天。
但他的热很快就一声怒喝所打断。速度首发。“够了，你们有完没完！”程名振用力拍了下桌案，大声叱责。
他平素很少发火，偶然
发一次，还真把众吓了一跳。“九当家怎么了？”段清等以目光互视，不想当皇帝，也犯不着拍桌子啊。怎么说大伙都是一番好心，又不是
着他明天就必须登基，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又何必扫众的兴呢？
“诸位兄弟的心意，程某领了！”程名振四下拱了拱手，以少有的严肃态度地强调。“程某当年之所以造反，就是为了活命。各位兄弟
伙有先有后，时间不同，但原因恐怕也和程某差不多！仅仅为了活着！咱们被得活不下去了，咱们不得不寻条道儿出来！可是，咱们是活了，有那么几天还活得挺滋润。大碗喝酒，大块吃
，想
有，想财宝有财宝。但咱们当年的亲戚朋友呢，有几个活下来了？要么被官府杀了，要么被咱们杀了。速度首发。死后连个坟都不能起，尸首就仍在大道边上！”
“咱们恨朝廷，恨那些当官的，他们让咱们活不下去。于是咱们反了，杀了狗官，放火烧了衙门。但咱们又了什么呢？杀更多，让更多的活不下去。然后让活不下去的跟咱们一道杀，一道抢，一道烧。比狗官杀得还多，比狗官更不讲道理！咱们在什么？咱们除了杀放火之外，还做过什么？好端端的平恩、洺水还有馆陶，打仗前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大伙都看到了，都看得比我清楚！大伙自己拍着胸脯想想，心里觉得落忍么？打来打去，把好地都打到荒
齐腰
，把好端端的城市打成骷髅堆？里边都埋的什么，你的街坊邻居，我的亲戚朋友！咱们活了，活在他们的尸体之上。像鬼一样，像狼一样活着。所以咱们做也像狼一样，谁也不再相信谁。有了好处、大家结伴抢，没了好处时，偷偷磨牙，时刻准备互相咬一
。”
“这子，我过的时间不长，不到三年。但我这辈子都过够了！我不想再过下去了，我希望自己好好活着，白天能开心，晚上睡觉也不必枕着刀。我希望我的孩子除了杀之外，还会儿别的东西。我希望你们，也都活着，平平安安活到这个
世的结束！”
他发现自己说得很，也不知道大伙到底请不清楚自己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