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里。
质很粗，还有淡淡的臭味，难怪要重油重盐，多半就为了掩盖腥臭气，赵祯不喜欢，勉强吃了一
，就放下了。
他很好奇，王宁安送这玩意来
什么，不会只是尝尝鲜吧？
“说吧，王家小子又搞得什么把戏？”
陈琳连忙笑道：“启禀圣
，眼下河北灾民众多，醉翁也上了流民图，王宁安他想为君解忧。正好他们家捕捉到了鲸鱼，直接把鲸分给百姓，固然能救活一些，只是他觉得有些糟蹋东西，故此和国舅爷商量之后，就送给了圣。”
赵祯揉了揉额
，“他倒是一片好心，可是朕也拿不出粮食和他换鲸啊！再说了，朕要是有粮食，不就直接发下去了，还用得着他！”
“官家，王二郎他不是这个意思。”
“那他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让官家帮他把鲸卖出去，朝廷没粮，那些大户还没粮吗！”陈琳道：“朝廷不能
着他们出粮，却可以拿鲸去换，圣不会忘了瑶池琼浆吧！”
赵祯终于露出了笑容，过去的一年，瑶池琼浆给宫里弄来了差不多一百万贯的红利，不光是赵祯
子过得舒坦了，就连宫里的太监宫
都挺直了腰杆。
没有这份香火
，陈琳是何许，怎么会不顾一切给王宁安说好话！
“王二郎是个会做生意的，为了灾民，朕也要帮他一把！”赵祯想了想让陈琳把鲸包好，在京的高官，宗室，将门，家家户户都送了一份过去。
赵祯也是个糊涂，他不
吃鲸，那些高官将门，文武公卿，平时过的子比皇帝还奢侈，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鲸哪能打动他们。
有些出于好奇，尝了一点，就扔到了一边，敬谢不敏。
好在赵宋的皇帝不像野猪皮的子孙，赐点什么，都要当祖宗供起来，这些豪门尝试之后，就把剩下的鲸赐给了下，甚至有些流到了市面上。
豪门高官看不起的东西，却瞬间点燃了民间的热。
汴京的百姓见多识广，就有告诉大家鲸鱼好大的个，有几丈长，比船还要大。
嚯！
那不就是海龙王吗？
也不知道是谁先发明的，大家都管这种叫“海龙”，后来脆叫成了“龙”，越说越玄，有说吃了龙能强身健体，百病不侵，有说吃了龙，能枯木逢春，延年益寿，还有说，龙能助怀孕，吃了龙就能怀龙种……呸呸呸，这么说的那位已经被打死了。
甚至有和尚道士也跟着凑热闹，说什么吃龙能白飞升，登临仙界……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
据说有个老翁得了一个秘方，龙炖山药，连着吃了三天，红光满面，腰腿强健，走了十里路，都不用休息。
终于有了实例，大家伙更疯狂了，哪怕有提醒他们，谁连着吃几天，脸色都会好的，别说龙，牛猪都一样——只是这种理智的声音根本没听，大家都相信龙有着神奇的魔力，恨不能立刻尝试功效。
鲸的价钱一三变，跟坐了直升机似的，甚至有出钱百贯，只为了尝一龙的滋味而不得。估计这位肯定和老赵家有仇，他吃的不是龙，而是赵宋皇帝的呢！
都说墙里开花墙外香，鲸没有在上层流传，反倒得到了普通百姓的热捧，真是始料不及。
皇城司每天都有呈报送到宫里，当陈琳得知京城掀起龙热之后，吓出来一身冷汗，乖乖，该不是有想要吃皇帝吧！
等到他弄清楚了怎么回事，气得鼻子都歪了。无可奈何，只能找赵祯请罪。
“老
恳请圣责罚。”
赵祯不解其意，“陈伴伴，又出什么事了？”
“是，是鲸的事。”
赵祯把手里的书卷放下，怒道：“莫非是那些朝臣将门都不愿意买鲸？哼，平时一个个说的好听，真到用他们的时候，全都躲得远远的，连点钱都舍不得出？”
陈琳这个汗啊，皇帝又误会了，连忙把事说了一遍，鲸不是没要，而是太受欢迎了。赵祯听完之后，哭笑不得。
陈琳再次请罪，“圣，百姓们声声吃龙，谁不知道，官家才是真龙天子，他们这是要什么啊！老这就让去彻查，不许胡言
语。”
“行了！”
赵祯一摆手，反倒先笑起来，“百姓们一说，怎么能当真！就算真的又如何，舍了朕的一身，能救活无数子民百姓，朕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