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笑着摆了摆手,道:“斛斯兄完全可以查到萧铣那打造兵器的据点,或者是拿到陈棱调集上百名庐江的旧部迁移到这郢州的证据,这两件事都是铁板钉钉的谋逆证据,即使是萧皇后本
也脱不了
系,任何一个帝王对于谋反之事都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何况你手上有真凭实据,又怕什么呢?”
“当年凉州总管王世积的部下皇甫孝谐,向先皇密告王世积与
戏言时有图谋不轨之语。结果王世积就被斩杀。而跟他
好的左仆
高熲也跟着丢官。”
“去年年底的时候。前右卫大将军元胄,与丢官削爵的前蒲州刺史丘和开了个玩笑,也被丘和告发有反状,一样是下狱而死,这才是皇上对待告
谋反的臣子们的真正态度,斛斯兄以为呢?”
斛斯政神
平静,摇了摇
:“王刺史所言差矣,高熲和元胄是被先皇和皇上早就忌惮。需要除掉的
,所以只要有
能拿出他们图谋不轨的事
上报,不管是否属实,都会成为极好的借
。而萧皇后不是这种
况,斛斯某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王世充直视斛斯政,眼神凌厉,神
严肃,道:“斛斯兄,我们也没必要这样兜圈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不想忠于杨广,但也怕给自己惹麻烦。而且你也想观望一下谁才是未来的英雄,对不对?”
斛斯政的脸上肌
跳了跳,若无其事地端起了手边案上的一杯茶,喝了一
,道:“这茶味道真不错。”
王世充厉声道:“斛斯兄,你还没回答王某的问题呢。”
斛斯政笑了笑:“刚才王刺史说了什么,下官什么也没听见,自然无从答起。斛斯政说了很多次了,下官在这郢州只求安安稳稳,没什么野心,也不想得罪什么
,仅此而已。”
王世充脸上的表
舒缓了一些,叹了
气:“斛斯兄真的是滴水不漏啊,颇得令祖之风,王某见识了。”
斛斯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站起了身,声音中带了三分怒意:“王刺史,俗话说骂
不揭短,打
不打脸,家祖被天下唾骂,我等子孙后代也颜面无光,你又何必提及?”
王世充坐在椅子上,平静地看着斛斯政,缓缓地道:“在王某看来,斛斯兄现在就和令祖当年一样,是正在择着高枝的良禽,而不是无所作为,想要这样混一辈子的窝囊废。”
斛斯政的两眼开始放光,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斛斯某虽然才能不高,但自问也能做点事
,家祖的为
令全天下不耻,我等子孙后代想要建立功业,洗涮这种耻辱,这难道也要被
嘲笑吗?是不是我们斛斯家的后代永远都要因为家祖当年的叛臣行为而抬不起
?”
王世充心中一动,计上心来。他站起身,郑重其事地向着斛斯政行了个礼,道:“王某一时失言,冒犯了斛斯兄,还请见谅。”
斛斯政气乎乎地坐了下来,抬手拿起那杯茶,一饮而尽,重重地顿在了桌上。
王世充冲着魏征微微一笑:“玄成,还不快去给斛斯长史去换杯新茶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魏征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了几分狂放不羁的嘲讽与轻狂。
斛斯政坐下后本来心
有所回复,这时却听到了魏征这阵刺耳的大笑,心中又一下子冒出火气,他冷冷地盯着魏征,道:“魏先生又有何指教?”
魏征看着斛斯政,脸上还挂着轻狂的笑容,道:“我笑斛斯长史名声在外,却只是色厉内茬,敢作不敢当,连你爷爷的那种气度也没有,伪君子而已。”
斛斯政就算是泥
,也有土
,给魏征这样一激,再也受不了,“啪”地一声,拍案而起,直指着魏征,吼道:“魏征,你竟敢如此侮辱我!”
魏征收起了笑容,双目如炬,表
变得异常的冷酷,连声音中也透出一
寒冷:“难道不是吗?你如果想真的洗涮你祖父的骂名,
获两个谋反的团伙是最好的办法!你祖父最为
所诟病的就是他为臣不忠,为
不义。斛斯政,你敢说你现在不是在走你祖父的老路?”
斛斯政一下子给魏征说中了心事,张着嘴,舌
象是打了个结,却是说不出话来。
魏征上前一步,语调也抬高了一截:“斛斯政,我主公一直在说,咱们间是有诚意的对话,最好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可是我主公一直很有诚意地想和你谈谈以后的事,你却一直装聋作哑,意欲何为?”
斛斯政的眼睛里象是要
出火来,恨恨地说道:“以后的事?以后能有什么事?让我斛斯政加
你们的团伙吗?别做梦了!我说得清楚。我在这郢州。只想明哲保身。不管是谁,别闹得太凶太过火就行。这也正是我今天一直在强调的,怎么没有诚意了?非要和你魏征一样认王刺史为主公才叫有诚意吗?”
魏征“嘿嘿”一笑:“我主公说得很清楚,只要你说清楚自己今后的立场就行。你在这郢州几年,明知萧铣和陈棱有问题,却从来不去查处他们,不是因为你忠心,而是因为你也抱有和他们同样的心思罢了。只不过你不想象他们做得这么明显,想要继续观望而已。”
斛斯政仰天大笑,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