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弼抹了抹额
上的汗水:“就算萧铣算是荆州强龙,可是那王世充呢?他又算是什么东西!老子当年平定南陈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抱老子大腿的臭虫,老子吹
气都能把他吹飞,就算他这几年做点生意有了几个臭钱,在各地认识些心怀不轨的狐朋狗友,可在那荆州一样是
生地不熟。我就不信了。他也就刚刚刺史上任。靠着几个
钱在这里到处收买
心,荆州那些土豪能认他这个外来户?”
高熲冷笑道:“辅伯,你真的是把这王世充看得太低了,此
心机
沉,算路
远,而且为
毫无底线,无忠诚可言,一如三国时的曹孟德。治世时可为能臣,
世中必为
雄。上次大兴之
的时候,此
一下子就能从各方招来数万手下和盟友,而你贺若将军带去的家兵部曲不过区区数百,若不是打了老夫的旗号,可能那王世充都不愿意和你合作,这些难道不是事实吗?”
贺若弼满脸通红,嚷道:“不,齐国公,王世充的那些
。多半是他在各地的同党和盟友,而且也多是乌合之众。本来是想趁机过来抢掠京师,混水摸鱼罢了,事后也是一哄而散,绝非
锐,不要说我大隋的百万雄师,就是当时在城外的几万长孙晟的番上部队,也能轻易消灭这些
,他的实力没有你说的这么可怕!”
高熲点了点
:“确实,若是太平时期,以这等兵力,想要起兵作
,无异于以卵击石,可若是天下大
,四周盗贼蜂起,朝廷的军队四处奔波,到处剿灭变民起事,这些地方豪强就可以打着保境安民的旗号,以这些
起兵自立,合法地扩展自己的势力,一如东汉末年的各路诸候,那可就厉害了。贺若将军,你这回想在荆州自立,能忍到这天下大
的时候吗?”
贺若弼
上的汗水已经变成了小溪一样地淌下:“天下大
?现在四海升平,天下怎么可能大
地起来?要等多少年?我贺若弼已经六十岁的
了,等也等不起,占了荆州之后,当然会很快起兵的。”
高熲叹了
气:“辅伯,听我一句好言相劝,即使是英雄,也只能顺势而为,时机不到,就想着夺取天下,是不可能的。我不知道你现在跟那王世充在郢州是如何相处的,但我劝你还是就此放手,回东都过此一生的好,免得祸及家
。”
贺若弼冷笑道:“看来齐国公的雄心壮志已经被时间给消磨光了,当年你可是劝先皇起兵夺位的,也罢,我知道你一起看不上我贺若弼,不信我能做出什么成绩出来,而王世充毕竟跟了你不少年,也为你做了许多事,所以你才如此看重他。这回贺若就去郢州,跟那王世充对赌一把,看看郢州到底属谁!”
高熲淡淡地说道:“辅伯,你真的以为自己这回的战马之赌,可以胜得过王世充?”
贺若弼咬了咬牙:“哼,其实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忙,我跟王世充的那个战马之赌,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就不多作解释了,现在我这里已经从北方进得了几千匹战马,我路过东都正是要往郢州去的,本来我通过萧铣向萧皇后打过招呼,要他们设法阻止各处哨卡那里马匹的南下,但我怕萧皇后一个
说话不管用,所以想请你来帮忙,请你动用以前的关系,帮我这回。但你既然是这样的态度,我想也不用多说什么了。贺若还要连夜出发,告辞了!”
高熲轻轻地叹了
气,摇了摇
:“辅伯,你已经输了,就在一天前,从大兴和东都两路南下的四千多匹军马,已经同时到了郢州,明天一早,就会送到郢州司马陈棱的马厩里了。”
贺若弼如泥雕木塑般地站在了原地,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信。
十天之内后,郢州城内,萧铣曾住过的那个小院里,就在上次贺若弼与王世充依约对赌的密室中,王世充和贺若弼隔着一张桌子,相对而坐在两张胡床上,桌上的一只蜡烛,烛火正有气无力地燃烧着,把两
的影子长长地映在密室的墙壁上,二
各怀心事,相对无言。
还是贺若弼率先打
了这个沉默的环境,长叹一声:“王行满,你果然让老夫刮目相看,想不到你在这内地,竟然已经有了如此庞大的马市,若非你一早就和突厥
有了勾结,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
王世充微微一笑:“贺若将军,你为什么就一定以为,王某只能从突厥那里搞来战马?上次在大兴你就应该知道,王某的势力遍及河西陇右。从丝绸之路和吐谷浑
那里搞来好马。是在下的商团的一个固定生意。当然,以前没有公之于众罢了,不过这次借着和贺若将军的战马之赌,正好我也可以把这些战马扩展到江南来,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一下贺若将军呢。”
贺若弼咬了咬牙:“愿赌服输,老夫这回输得心服
服,王行满是后起之秀,是老夫以前太小瞧你了。郢州以后就是你的了,老夫会依约退出荆州地区。”
王世充笑着摆了摆手:“贺若将军,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想赶你走,你可以让沈柳生继续留在这里,当然,郢州是不能留了,江陵和北边的襄阳也不能留,但江南的湘州地区(今湖南省),还是可以保留他的势力的。”
贺若弼的脸色微微一变:“王行满。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