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赶紧起身,快步过去接过那木盆,佯装责怪道:“这么娇弱个
,咋能
粗重活儿?”
“
家真没用……”柔娘吐吐小丁香,又去炉子上提水。这些活往昔都是侍
们
的,今天她有别的事,所以过早的支开了自己的丫鬟。
“得了,待这儿别动。”沈默见她持着手就要去拎壶,赶紧一把将她拉住,自个往手上垫块棉布,拎起了黄铜水壶,道:“小心烫着,怎么心不在焉的?”
柔娘低下
,声如蚊鸣道:“
家欢喜的。”说完将他按在椅子上坐好,把那木盆摆端正,双手提起铜壶,微微一倾,粗粗的一线热水,便注
木盆之中,白色的水汽蒸腾而起,带着一
松木香氤氲腾起。
沈默
吸
气,将那
松香味慢慢吸进腹中,顿觉四肢百骸、通体舒泰,惬意地眯着眼道:“这桶是新的吧。”
“老爷真识货。”柔娘伸手试试水温,点
笑道:“确实是从没用过的松木桶。”
“嗯,只有新的才能有这个味。”沈默从鼻孔嗯一声,点
道:“用过一次就没有了。”可见沈老爷不是不会享受。
这时柔娘把个小板凳放在身后,款款坐下,目光柔媚道:“老爷,
家伺候您洗脚……”这时她已经除下外裙,只穿着里面的白纱单裙,挽起衣袖,露出
白的两段手臂,伸过去轻轻挽起沈默的裤腿。
待沈默将双腿慢慢浸
盆中,柔娘便伸手为他按着
位搓脚。沈默只感到她柔软的双手,在双足慢慢抚摩,双腿登时柔软舒适,疲劳尽消,惬意的直点
。整个面容都松弛了下来,上半身靠在椅背上,显得十分舒坦。他以拉家常的语气,懒洋洋的发出声音:“不是有事儿要说吗?”
“嗯……”柔娘轻嗯一声,继续给沈默洗脚,但手上的力道开始忽轻忽重,
位也拿捏不准了。
沈默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她说话,便温声道:“你跟了我十多年,在我心里早就是妻子一样,有什么话尽管说,就算是不妥的,也不会传出这个门。”
收到他的鼓励,柔娘慢慢抬起来面庞,一双眸子水气氤氲的望着沈默,终于启齿道:“
婢听说,先帝颁了遗诏,要为嘉靖一朝冤死的官员平反,是真的吗?”
“嗯……”沈默微微皱眉,双脚踩在水里,问她道:“问这个
什么?”
“妾身,妾身就是想知道……”柔娘垂下螓首,眼泪湿了衣襟。
“别哭别哭,”沈默赶紧用袖子为她擦拭眼泪道:“我说就是,是有这回事儿,新君登极诏上也重提了,不过不是为冤死的,而是建言得罪者……”说着定定望着她道:“看来这里面有你的亲
。”
“至亲……”柔娘已是梨花带雨:“爹爹……”
“唉……”轻叹一声,沈默将她拉起来,拦住怀中,紧紧抱住道:“小可怜儿,终于可以说出岳父大
的名字了吗?”
听他说‘岳父’,柔娘娇躯一震,但旋即摇
道:“我不配提起先父名讳……”
“该打,”沈默心中一痛,知道她有沦为婢
的经历,若是大官
家的
儿,肯定对旧
故事羞于启齿。便故作轻松道:“那又不是你的错,是混账的法令,让你被父亲牵连而已;再说你现在也是敕命夫
,不丢老丈
的脸了吧?”
听沈默如此善解
意,柔娘一面流泪,一面使劲点
,伏在他耳边,呢喃道:“我爹爹姓曾,名铣,乃故太子太保、兵部尚书、三边总督……”
得到了十年前就想知道的答案,沈默虽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震惊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道:“你是曾大帅的
儿?”
说出埋藏多年的秘密,柔娘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无力的靠在沈默的臂弯了,小猫似的蜷着,娇躯微微的颤抖,显然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
沈默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曾大帅很快就会官复原职、恢复名誉了,你也要变回曾大小姐了。”说着一脸担心道:“会不会不跟我过了呀。”
柔娘轻轻摇
,面颊靠在他的胸膛上,呢喃道:“我是柔娘,不是什么曾大小姐,永远都是柔娘……”说着说着,她突然抬起
,小声道:“老爷,这件事先不要和夫
说,好吗?”
“呃……”沈默微笑道:“你想多了,若菡是很大气的。”虽然现在比国初的环境宽松多了,但商
之
的地位,还是远远赶不上官宦
家的小姐,柔娘不想因为些无聊的比较,
坏了目前安详的生活。
“等妾身自己告诉夫
吧……”柔娘想得很细,如果沈默回去说,万一让若菡误会她在邀宠就不好了,还是改天找个时间,自己坦白的好。
“那好,我装作不知道。”沈默呵呵笑道:“老爷我善解
意吧?”
“嗯。”柔娘点点
,却是
涕为笑。这一笑如昙花初放,让沈默好一个惊艳,喉
一阵颤动道:“老爷我不止善解
意,还善解
衣……”原来一阵肌肤相摩,早把他心
的火苗给勾起来了。
柔娘何尝不是?加之终于把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道出,身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