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怪我，恨我？”
王斗看着杨嗣昌期盼神
，看他骨瘦如柴样子，确是为国事竭尽心力，又想起卢象升在巨鹿悲愤战死，点点滴滴，往事一幕幕涌上心
，他站起身来叹道：“是非对错，谁又说得清呢，便
由世
评说”
他略一拱手：“阁部保重”
转身大步而去，留下杨嗣昌望着王斗背影呆呆出神
这是王斗最后一次见到杨嗣昌
……
天使王承恩，因杨嗣昌病重，暂留襄阳
崇祯十四年，三月初九
一早，王斗率军离开襄阳
襄阳百姓倾城相送，还有一些决意跟随靖边军到东路去
又有襄阳众官，湖广巡抚宋一鹤、监军万元吉、贺龙、猛如虎、孙应元、黄得功，周遇吉等送行太监卢九德同在群，唯有不见左良玉刘元斌各身影
众官将一直送过樊城数里，才停下来，一片声的道：“忠勇伯再会了，路上保重”
黄得功高叫道：“待相逢，我们再不醉不归”
贺龙也叫道：“老弟是发达了，可不要忘了哥哥啊”
王斗与他们施礼而别心下叹道：“希望能再会”
临行前，杨山松将一个包裹递到王斗手中：“忠勇伯，这是家父让我给你的”
王斗有些奇怪，还是谢过收下
他策在马上，回望去温暖的阳光刺过薄雾，广阔天地似乎蒙上一层金光
他一挥马鞭，喝道：“回家”
一片欢呼，雄壮的歌声响起：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威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矜，一呼同袍于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望着大军滚滚而去，万元吉不由叹道：“真乃当世奇男子”
……
路上，王斗打开杨山松转的包裹却是杨嗣昌的一些诗集文册，有《杨文弱诗集》、《武陵竞渡略》、《野客青鞋集》、《地官集》等
王斗一叹又将之包好
此时天气温暖，万物复苏大军每行数十里，过南阳府，
开封府地界，却比去年出征时悠闲了许多，众多所获的辎重粮
也拖慢了行军度
王斗大名早轰传河南各地，挂将军印，封忠勇伯，每过城池，皆有各官将迎来接往，欲与王斗拉上关系
然王斗眉
锁，看各地久久不雨，怕又是一个大旱之年
这，大军到达开封城，河南巡抚李仙风，巡按高名衡，总兵陈永福等出迎随行的，还有兵备副使王胤昌，开封知府，祥符县知县等
此时李仙风仍是巡抚，陈永福终于升为总兵，红光满面，气色极佳，不过与王斗一比……陈永福神欢喜中又带着复杂，王斗转眼挂印封伯，再次相见，自己需持下官礼
李仙风迎接的场面颇大，群中，王斗还看到一个老相识，以前的保安州知州，现在的归德府知府李振e却是听说王斗到来，专门从归德府赶来开封，当然，用什么借
就不得而知了
王斗去年到河南时，曾与李振e有书信往来，还未得一见，此时相见，王斗不由吃了一惊
往的李振e三络长须，年富力强，相貌堂堂，此时的李振e，两鬓白发，四十几的，看起来象五、六十岁一样
王斗来到李振e面前，叹道：“李公，你怎会如此？”
李振e施礼道：“下官拜见忠勇伯，唉，忆当在保安州时，是下官最闲雅的时候，时光不可回啊”
他满脸唏嘘，感慨万端
王斗与李振e说话，众官都惊讶地看着李振e，听语气，李知府竟是忠勇伯旧识？连巡抚李仙风都对李振e特别关注几眼
当晚又是夜宴，众官散后，李振e到王斗下榻公馆拜会，二忆起旧岁月，都是不胜唏嘘
李振e向王斗诉苦，旱魃之虐，百姓茹土食菜，然催科不可少，政务难为，啸聚伏林莽之绿，有如坐立山火之上，他说道：“忠勇伯是打老仗的，对流贼最知，你说，这河南各地，还会再起大贼流寇吗？”
王斗沉重不语，会再起大规模流寇吗？看看这年景，他没有信心
李振e叹道：“下官明白了”
他对王斗施一礼：“若有那，还请忠勇伯对吾家小援手一二”
王斗伸出手：“李公不必如此，你的家小，我自会照应事不可为，你便弃官而走”
王斗知道李振e老家在山西清徐，算是山西老陈醋的发源地，李家也是当地有名的大家族，专门经营醋业
当年随他来归德府的家，如妻妾媳
等，在去年流寇大兴时，便送回了山西老家而他这一脉本就单薄，唯一儿子又死，再有三长两短，余下老妻媳，尽是，在族内什么子可想而知，故有此说法
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