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陈卓一眼,「对付庸手尚可,遇上真正懂得『以静制动』的对
手,你若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只会成为对方借力打力的最佳柴薪。」
陈卓闻言,脸色再次一白。
她竟然连他内心的状态都看得如此清楚,而且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此刻最大
的隐患!
他想要反驳,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内心那翻腾的怒火和无力感,恰恰印证
了她的话语,让他无从开
。
陈璇看着他那副默认又带着几分不甘的复杂神
,似乎也并不意外。
她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仿佛只是随手指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缺陷。
她的目光再次变得悠远,似乎从陈卓个
的困境,转向了更宏大、更本源的
「道」的层面,声音也随之变得更加缥缈,如同在阐述某种天地至理:
「你可知,阵法,为何能以方寸之地困锁天地,以微末之力绞杀强敌?」
不等陈卓回答,她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仿佛在为他揭开一层全新的面纱:
「其核心,在于对『势』的引导,对『力』的转化,对『空间』的分割与掌
控。」
「你试着,将你的每一招剑式,都视为布阵的一个『节点』;将你剑招之间
的连接与变化,都视为阵纹的『流转』;将你自身的气机与天地灵气的呼应,都
视为阵眼对大阵的『驱动』。」
「当你的剑不再是孤立的点,而是能聚点成线,连线成面,形成一个以你为
中心、随心意而变化的无形『剑阵』时……你的剑,才算是真正『活』了过来。」
陈卓听得如痴如醉,仿佛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正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陈璇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那些冰冷的话语,在陈卓听来却
如同金玉良言:
「再说禁制。符箓禁制,为何能封天锁地,逆转乾坤?其根本,在于以自身
神沟通天地,借用一丝『规则』之力,或封、或锁、或削、或扰……达到以小
博大、四两拨千斤之效。」
「你的剑,为何只能伤敌之表,难动其本?因为你只注重了剑锋的锐利,却
忽略了剑意之中,可以融
『规则』的力量。」
「试着,将你的每一缕剑意,都凝聚成一道无形的『符』;将你每一次出剑
的轨迹,都视为刻画禁制的『笔』。当你斩向敌
时,不仅仅是剑锋的切割,更
是符文的烙印,是禁制的束缚!」
「攻其
绽,不如
其心神;伤其
身,不如断其根基;
其招式,不如锁
其变化……这,才是『禁』法融于剑的真意。」
陈璇的声音不高,语速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如同晨钟暮鼓,狠狠敲击在陈
卓的心
,让他茅塞顿开,醍醐灌顶!
他从未想过,剑法竟然还可以这样理解!这样运用!
将阵法的「势」与「场」,融
剑招的连接与变化之中!
将禁制的「规则」与「束缚」,融
剑意的凝聚与释放之内!
这简直是为他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修炼方向。
他看着眼前这位高
莫测的堂姐,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畏。
「多谢堂姐指点!」
陈卓发自内心地、郑重无比地躬身行礼。
陈璇只是淡漠地受了他这一礼,仿佛刚才那番足以改变一个修士命运的指点,
对她而言,不过是随
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而已。
「能悟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理念是理念,能否化为己用,一看悟
,二看心境。」
「记住,剑道修行,如履薄冰。心境不稳,根基不固,纵有再
妙的法门,
也不过是空中楼阁,一推即倒。」
她最后留下了这句话:
「七
时间,能悟多少,能用出多少,全看你自己。若是连这点坎都迈不过
去……」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好自为之。」
就在她即将转身的刹那。
她那双如同寒潭般
邃的眸子,忽然朝着山坳外围某个特定的、空无一
的
方向,平淡地瞥了一眼。
那一眼,是漠然的,是不带任何杀气的,甚至连半分警告的意味都没有。
仿佛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夜空中飞过的一只不起眼的飞蛾。
但就是这平淡的一瞥!
远在数里之外,正全神贯注地、试图通过几只潜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