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滨夸余勒总能出他所意，余勒眼前亮起小星星。
“师傅，那林市24年前的卷宗……”
“咳咳。”师傅赶紧使眼色。
余勒问了一半的话，就此偃旗息鼓。
师傅转身进了自己的小办公室。不一会儿，余勒手机提示有短消息进来。不出意外，是师傅张滨发来的。
“这是工作外的私
事件，不要当众提起。提防隔墙有耳。”
余勒失笑：还隔墙有耳！是私事不假，可并不是见不得的事啊。
余勒忍不住猜想，是师傅不想这么快就调来卷宗，害怕自己工作分心吧。
然而，此刻的他，没有其他脉，也只能抱牢师傅的大腿。反正，都有羞耻心。师傅能拒绝他十次，他就不信，他有脸拒绝他一百次。
打定长线计划，余勒被拒也没有怨念，仍旧各种打杂、跑腿，做得挺欢。
当天傍晚，难得可以按时下班一回。
余勒下班路上，
吃完汉堡王就跳上回家的公
车。他早点回去，是想跟父母商量一下买辆代步车。
快到家门
才想起来，早晨出门时，家里还有个丁成天呢。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在他房子里做什么孽。
打开房门，门停了三五秒，确信里面没有任何异常动静，余勒这才迈步进屋。
屋内寂静，沙发上也空无一。
余勒目光来回在丁成天曾睡过的沙发上逡巡，发现被单与毛巾被都被仔细折叠好，枕
工工整整摆在折叠好的床单与毛巾被上。
餐桌也被收拾一空。
净清爽的桌面，明显是用抹布抹过的。
地板似乎更明亮了。
那家伙不会是帮他拖过地再走的吧？
余勒嘴角抽搐，分不清是想笑还是想笑。
余勒没有碰触任何东西，而是顺着室内走廊往里走。
推开卫生间的门，他真正震惊了。
卫生间盥洗台清爽，墙镜净，连马桶，都透着可疑的洁净感。难以想象，丁成天蹲在卫生间刷马桶内外的模样！
余勒倒吸一气。有些不懂了。
离开卫生间，他打开主卧的门。如果没有记错，自己早晨出门前，是没有锁主卧的房门的。
仔仔细细站在主卧门看个遍，确信室内场景跟他离开前的印象一致。余勒悬着的那颗心，才重新落下来。
也许，只是下班太早，猛然在夏
明亮的自然光下看家，才觉得哪里都亮堂吧。
余勒解开衬衣的领的两粒扣子，放松下来。
打开空调。微风与冷气在室内流动。
余勒正倒凉白开的手忽然停住。空气中有一丝微妙的香氛……似有若无。真正想要寻味时，又飘忽不见。
余勒算是嗅觉发达的，也仅能疑心香味的存在，而不能真正嗅到。
余勒环顾四周，渐渐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该不会是“她”借机来过吧？
这个想法让他的手不由一抖，桌面也随之多了一小摊水渍。
余勒放下水壶，缓缓坐下。眼观鼻，鼻观心。静坐好一会儿，才又重新从容镇定起来。
余勒给他父母打电话。
手机视频接通，很快出现一位儒雅学者的面孔。
“孩儿他娘！快来！我们家的小伙子！”
一位保养得甚好的中年温婉
露出镜。
镜里的儒雅学者与温婉见到余勒明显很高兴，不过，这高兴更多表现在眼里，嘴角的笑倒始终是恬淡有分寸的。
两个都在看着余勒笑。学者看起来开怀一些，士眉宇间却凝着一丝散不去的忧郁，使她的笑，无比端庄起来。
－－
“你还记得402阿婆故事里的司机哥哥吗？”
成辛俯趴在床上，两只小腿翘起，优哉游哉地晃着，对着电话声
并茂着。
“记得。”
电话那的余勒，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手握电话在耳边，一手平伸搭在沙发靠背上，一条长腿，随意搭在另一条上。
“阿婆说，原来，他偷了一只汽车
胎，趁不注意时下海，游了整整一夜，游到了厦门，成功上岸了。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曾经有个极度思念家乡的，也这样。
可是，天意弄，那在
夜里拼命游了一晚，晨光中看到陆地，登陆后才发现，原来游到了金门。转眼就被金门的国军部队捉住，送上军事法庭。不两天，就被当逃犯枪毙了。”
余勒微笑着倾听耳边流淌出来的成心的声音。声音软软糯糯，像是极乐音乐。
“辛辛。我今天收到一份毕业礼物。”
“谁给的？”
“我父母。”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