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罗二
夺得大量衣甲器械,收降大批傅宗龙兵士,声势越盛,又攻取南阳后,连攻镇平、新野、泌阳,舞阳、许州、禹州、新郑多个州县,再次兵抵开封城下。
腊月二十三
,李、罗联军到达开封城下后,李自成将指挥部设在土堤外应城郡王花园中,罗汝才将指挥部设在城外繁塔寺内。
吸取第一次攻打开封的教训,李自成将攻打的主要目标放在北门与城东靠北的曹门范围,因为这些地方的城墙略为单薄。
而第二次攻打开封,李自成等
的力量已经膨胀到惊
的五十万。
崇祯十四年二月时,李自成曾攻打过开封,当时其势尚微,“
兵三千,胁从之众不过三万”,然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兵马力量就膨胀到了这个程度。
甚至到第三次攻打开封时,更达到惊
的“马贼三万,步贼十万,胁从之众近百万”的地步。
这暂时不表,也因为第一次攻打开封,李自成等因缺乏大炮吃了大亏,但这一年转战南北,缴获甚多,所获火药器械,大称饶足。
开封作为坚城,火炮器械亦众多,所以此战双方“攻守皆以炮”。
炮火呼啸中,双方皆死伤惨重。
不过显然流寇
多,死得起。
所以连
的血战后,今
又有无数的流贼冒着风雪,踏过已成废墟的关厢街道,踏过厢外凌
的田地菜地,避过曹门南北隅数十顷苇城险地,越过遍野的尸体。
他们咬着牙,狰狞着脸,漫山遍野,踏着满是血与雪的混合物,只往前方
去。
然后他们很快会在炮火的掩护下,声嘶力竭的喊叫,往前方的城池扑去。
这已经是每
固定的程序了。
而在前方,开封城墙仍然雄伟,然经过连
的攻打,城墙各处伤痕屡屡,曹门附近更有多处墙段损毁严重。
第二次攻打开封,流寇动用了大量的火炮,对守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城墙亦颓圮很多,甚至曹门北段一处城墙都被打垮数丈。
流寇火炮更对这一段猛轰,掩护步兵骑兵的进攻,守军则将王府与各寺庙的门板拆下,加土筑上,打透一层添筑一层,到今
止,已共筑了七层城墙。
还有二门十几里处的城垣,处处可见巨大的
,却是流贼竭力剜城,意图挖通城墙,直通城内或是炸毁城垣。
这也是他们此次攻打开封的主要战术。
开封城墙非常高,普通云梯无用,架上就被扥叉撞竿推翻,除非用大云梯,以沉重的铁钩勾住。
然第一次攻打开封时,流贼曾以四十八
舁一大云梯,将抵城下,官兵放大炮击之,俱死,此后流贼就少用云梯战术,而是竭力剜城。
事实上李自成的闯营也更擅长“挖城”战术。
“……自成每攻城,不用古梯冲法,专取瓴甋,得一砖即归营卧,退后者必斩。取砖已,即穿
城。初仅容一
,渐至百十,次第傅土以出。过三五步,留一土柱,系以巨索。穿毕,万
曳索一呼,而柱折城崩矣。”
攻打开封多
来,无数的流贼忙碌,他们从曹门至北门,环垣十余里处,已经挖掘了大小
三十六
。
特别于开封城东北角之南,陈总兵汛地之地北,贴城墙外壁更掘一巨
,广约丈余,长十余丈。
连
来,众贼皆以布袋运火药于内,已约运火药数十石,更已备药线两根,长四五丈,粗大如斗。
除此外,于正月初二
,流贼还离城墙一二百步外,对着一些损毁严重的城垣处,垫松柏为台,筑以土,设立炮台多个。
每台高三丈,广五丈,长十余丈,上可容百余
。
各炮台,每
尽以猛烈的炮火不断轰击城墙。
……
“流贼来了。”
残雪被踏的“沙沙”声,探
城外,又见黑压压的贼寇蔓延而来,漫山遍野,似乎铺满大地。
裹成一团,
缩城
上,疲惫非常的守军似乎一个个苏醒过来。
他们掀开身上满是积雪残霜的棉被毡毯,在军官喝令下,喊叫着,提醒着,
起身旁的兵器,有条不紊,就倚到城垛后,或跳
残
的悬楼中防守。
甲叶兵器的撞击声,奔跑的脚步声,各
的喊叫声音,死寂的城
似乎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连
血战,守军们个个神
都非常疲惫,战暇时他们倚在城
养神,安静无声,只任由沙沙雪花将他们飘落覆盖,恍若一个个雪
。
然此时掀开毡毯棉***起兵器,各
疲倦的脸上就展露出杀气与戾气,有若一
猛虎苏醒过来。
守御开封的多是新任总兵陈永福的正兵营,作为营兵,他们很多
都有披甲,此时多是暗甲,铁叶镶嵌在棉甲内层,他们穿着对襟棉甲,戴着铁盔,上面飘扬着红缨。
各
钉着铜钉的棉甲
红,很多
外面罩着毡衣斗篷,此时不论斗篷棉甲,皆是斑痕屡屡,或是鲜血,或是泥土,或是残雪,却给
以一种强烈的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