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张璪捋须点
，国子监的学生再怎么样都是年轻
，一时兴起参与了反逆之事，只要能将其中的祸首抓起来，其他也没必要穷究罪名。
“不过，”章惇道，“既然都是旷课前来广场喧哗，则不可不加以惩处，否则如何让那些认真读书的学生心服
服？”
“按照监规来？”吕嘉问问。
“以我之见，不宜过重，最好不要除名。但必要的惩罚不能没有，不如内舍、上舍的皆降一等，外舍一年内不可升等。剩下的就按照监规处置。”
张璪是不会提他的孙子就在国子监中读书的事，正想往上舍去。
“此议上佳。”听完张璪的提议，章惇立刻表示赞同，好像根本不知道张璪的孙子正要设法进上舍。尽管在他的书房中，有关其他宰辅家中的子弟，都有专属的记录本。
“玉昆，这算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了吧？”章惇冲韩冈开了一个玩笑，见韩冈和其他没有反对张璪的意见，就又道：“具体文字，就让舍院
拟，等弄好后诸位签个名，最好今天就能发出去。”
韩冈点，“等写好后，及时送来，我安排上明天的快报。”
“最好。”章惇道。
广场上的那一枪，在今天结束之前，多半就能传遍京师了，都堂的处理意见当然要及早公布，以此安抚心。
曾孝宽忽然问道，“太后那边该怎么说？”
如果只是一桩简单的枪击案，甚至不够资格通报到太后耳边，即使是有在都堂外面开枪——也就是单纯的今天这桩事，也在可说可不说之间。但如果要穷究此案，彻查后台，就必须通报给太后了。
因为必然会牵连到某些——不论他们到底是否当涉足案中。
章惇考虑一下，对韩冈道，“玉昆，你我一起去。”
寻常朝事，让翰林学士转告，或是等到十
一次的参拜时呈报，再或者让任何一位宰辅去说都可以，但这一件事，事关重大，两位宰相同
皇城。
韩冈点，“也好。”
“等等。”沈括叫了一声。
几位宰辅同望过去，寻常甘愿做一个隐身辅弼，除了帮衬韩冈，一般极少主动开的沈括一下成为焦点。顿时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沈括方开说道，“今天是燕达守皇城。”
章惇怔了一下，旋即皱起眉。看了看韩冈，韩冈沉默的摇了摇。
燕达对先帝忠心耿耿——至少表面上如此——平对都堂则是十分恭顺，所以都堂才能容得了他。但是以这几的事端，肇事者必然有所依仗，想来军队里面，也是应该有的。
燕达到底是不是那个，章惇和韩冈都不会为他打包票。
心中立刻就在燕达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叉，章惇问沈括，“明天值守的是谁？”
“明天是王舜臣
值，守宫城的是李宪。”
“那就明天去。”章惇拍板道，“今天先让陆佃进去说一下。”
只是定下之后，章惇又有些犹豫，“玉昆，李宪……”
韩冈明了章惇之意，“那就换童贯。今天就让李宪去河北，他既然想立功，就让他去好了。”
“童贯是李宪弟子吧？”章惇还有点犹豫，他并不在乎重用阉的名声，但对于自己在皇宫中的安全，则是份外重视。
韩冈道，“童贯是聪明。”
“那就他吧。”章惇叹了一声，“王中正病得真不是时候。”
王中正是都堂掌控皇城的关键物，一直都为都堂稳定皇宫。为了褒扬他的功绩，都堂甚至不顾士民议论，授予他郡公之任，等他死后，甚至能够追赠国公。作为内侍，刑余之，王中正已经在大宋官场上做到了顶。
他如今年纪老迈，体衰多病，只是多次上表乞骸骨，都被太后和都堂慰留。不过近生了病，在床上好些子没能起身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过去了。
能够在望和信任上，能够达到王中正那个等级的，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其实都堂也不指望内侍之中还能再出一个王中正，王中正的际遇，那是因缘际会，不可复制的。剩下的李宪、童贯之辈，要么威望不足，要么不敢信任，都很难让都堂将皇城之事，彻底
给他们。
“希望王希烈能够早康复。”韩冈从来就不顾忌与阉往，与王中正
甚佳，甚至以表字相称。在场的都见怪不怪了。韩冈的脾
如此，士林中也多称赞他是念旧、不忘本。
“真得有他在才能让安心。”章惇皱着眉，又道，“福宁殿那边必须加强戒备，得盯紧了，不要让他觉得有机会了。”
皇帝前些年因为犯错，曾经被迁出福宁殿，不过前又被奉迎回去。但不论住在哪里，眼下的这位皇帝，都堂都不可能让他拥有任何实权。皇帝与天下万民隔离，除了每旬去探问太后，甚至连郊祀、明堂，都由都堂委托大宗正代理。按照都堂的想法，这位天子，最好一辈子都安居在
宫中，多亲近些
色，炼炼丹，吃吃药，就这么过上一辈子，当然，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