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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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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节 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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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苏姨太,后来案子结了,你怎么没回高家去?又怎会流落到此?”

缓缓摇:“林老爷,案子是结了,您也是知道的:高家并不容我,老爷出事之后几乎要将我治死。我又没个一男半可以依靠。老爷没了,就算他们让我回去,我亦不敢回去。多年积攒下来的体己也没拿到。好在我手里还有些积蓄,便投在一个过去的姐妹那里。”

身边积蓄毕竟有限,总不能坐吃山空。她打小就被养瘦马,不懂营生。年岁渐长又不愿重张艳帜,便在小姐妹的牵线搭桥下嫁给了一个肇庆客商为妾,这才来到肇庆。

“当初你为什么不去找裴秀丽?以你和她的,不论是让你在紫明楼里吃一碗饭,还是赠你盘缠让你回南直去都不难。”索普突然问道。

“这位老爷也是裴小姐的熟吗?”苏有气无力道,“我原是想找她的,只是那会澳洲和朝廷开仗,紫明楼被查封,裴小姐也去向不明,有说她已经逃回澳洲去了,也有的说她被朝中大佬掠了去。”

她此刻已经平静下来,只是说话间偶尔还带着抽搐悲音,娓娓诉说:“我大约是天生命硬,小时候便剋了爷娘,好不容易脱了火坑进了高府里,又剋了高老爷;再到肇庆,没过多少安稳子,又剋了男……跟过两个男,却没留下一点骨血,半点依靠也没有……”

说到这里,她已是拭不完的满眼泪,几个都不由得唏嘘。

“……老爷死后刚满七,大娘就来逐我出门,我说,好歹也等殓了,断了七。我自然拿了东西走。大娘说:‘你根本就不是我家的,买来得玩意罢了。如今不卖了你就是天大的慈悲了。’立地撵我出门!不管三七二十一,进屋里强盗似的,将我的积蓄衣物但凡能拿的都拿走了,直接就将我赶了出去……”

说得伤了,又复泪眼汪汪,握着哽咽许久,接着说道:“寒冬腊月的,刮老大的风。我不知道去哪。站在这江边,看着江水,那时真是上天无路地无门,真想着脆跳下去一死了之。幸而有好心看到解劝几句,才没让我走绝路。我当初又藏了些银子面在身上,总算没做了饿殍。想回广州去,身边没有男照应,又没盘缠,只好在这里重新吃上这碗饭了……”

索普原来并不怎么同她,觉得她沦落风尘不说,而且两次与为妾,虽说有“不得已”的地方,说白了也不过是和21世纪同行们一样好逸恶劳罢了。此时此刻设身处地的想想,她的处境和另一个时空不同,17世纪哪有孤身子的立足之处!想来竟有太多的“不得已”。不由得慨叹道:“既已遇到了林老爷,我看你也不必再吃这碗饭了。赶明送你回广州去,你去投奔裴丽秀吧。紫明楼如今生意做得更大了。你到她那里去,不拘什么差事给你做做――好过以色事。这样的饭能吃几年?”

林铭见苏眼神中透出疑惑来,赶紧介绍道:“这位是索老爷,是我的……嗯……上司……索老爷听到你的悲泣,他心善命我过来看看,才有今天这场奇遇”

敛衽跪倒在地,哽咽着说:“索老爷必定是菩萨转世……老天爷必定保佑您子孙玉帛公侯万代……”

索普暗道林铭倒会做!不过这话听着倒也受用。用手虚抬了下:“不用多礼。即这样,我派两个镖师先送你回庙里下处收拾行李,你且歇一晚,明将房钱结清了过来再做安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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