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刘元虎是个光棍，没亲没眷的，愣
青一个，又在村里当
部横行霸道惯了。别说个孤婆子，就是亲爹娘我看他都敢打！曹老太太去闹能讨什么好去？几回吃了亏，她就不敢找刘元虎了。去找范十二告状――首长您想：刘元虎和范十二那是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能帮她？再说当初为了改凤放脚的事
，范十二和曹老太太没少打饥荒。所以媳
没要回来不说，还给穿了小鞋――被弄到千
堤工地上去了几个月。曹老太太一
气咽不下，直接上乡里告状了……”
“哦？还去乡里告状？”郧素济想原来本时空也有上访户了。
“去了几回，乡里说她媳既然已经死了男
，愿意嫁谁就嫁谁，乡里管不着。”比起老杨，他媳的消息可是灵通多了，“乡里告不了，她又去县里告，县里也不理她――这下可她给气昏了。整
在村里说村里吞了她的抚恤金，抢她的媳，还把范十二得许多事都拿到街上到处说……”
老杨觉得不太妥当，对老婆使了个眼色，被郧素济看到了，郧素济笑道：“怎么，还有顾虑？”
老杨有点尴尬：“实话说，范十二他们，有时候做事不地道，犯浑！可是大伙还是乡里乡亲的，他也给大伙办过不少事。有些事，当初着不觉得有用，大伙骂娘，过后才觉得真有用，是咱们眼光不远。真把他闹进了劳改队，俺也过意不去……”
郧素济道：“这么说范十二对村里还是有功得喽？”
老杨点点：“你要说他没有私心杂念，一心为大伙，他不是圣，私心杂念是有得，多吃多占少不了，耍威风捆打也是常事。可是咱们村要没这么一个也不成。就说这村里村外的路，引水的渠，还有积肥的沼气池……没他
心那是决计办不成的。周围村子都羡慕俺们村有个能当村长哩。”
郧素济又问道：“曹老太太说村里吞没了她抚恤金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这只有她自个知道了，范十二大概也知道。”老杨道，“抚恤金，的确是刘元虎从乡里领来
到村公所的，至于说曹老太太有没有拿到，拿到多少，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咱也闹不清。”
“改凤拿到过抚恤金吗？”
“她能沾到一文钱？”老杨哧的一笑，“改凤在夫家就是个
才――连才都不如，才主子还发月钱月米呢。她能吃几顿饱饭就算不错了！”
老杨媳也说：“自打嫁了刘元虎气色也好了许多！和大伙在一起做活也有了笑脸。”
郧素济大致已经明白了事的原委。这和他原先想得完全不一样。看来偏听偏信使不得，“苦大仇
”也不见得就是正义的化身。范十二、刘元虎这些虽然说不上“清正廉洁”，但是曹老太太也非“清白无辜”、“饱受迫害”。事的真相总是比表相来得更复杂。
他觉得在老杨家收获很大，便又继续叙谈起来，老杨见他谈兴浓，便在油灯里又加了一根灯芯，不觉夜色已经了。
忽然外面响起“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警卫满大汗的跑了进来，看到郧素济也来不及敬礼，喘着气道：“报……报告……首长：曹……曹……”
郧素济一惊，赶紧问道：“曹老太太？”
警卫连连点：“上……上……上吊了！”
郧素济腾的一声就站了起来，道：“走，赶紧瞧瞧去！”
郧素济赶到村公所门，只见门已经围了一圈，闹哄哄的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刘元虎和几个青年正在维持秩序。范十二脸色煞白，站在门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看到郧素济过来，他用一种几乎哀求的语气说道：“首长！首长！真得不我的事啊……”
“不你的事你慌什么！”郧素济道，“走，先进去看看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