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润儿现在已经泡在兰汤里了。”
小婵取过木屐为陈
之穿上，说道：“是啊，
子好快，阿柱回钱唐也两个半月了，也差不多要回建康复命了，来震哥去建康也已经五了，给陆小娘子的信也早送到了吧。”
陈之道：“我让来来震不必急着回来，在建康等待钱唐来
，然后一起来姑孰，大约半月之内会有消息。”
小婵“嗯”了一声，跟在陈之身后进到浴室，快步走到浴桶边，试了试水温，喜道：“可以了，小郎君请
浴。”
陈之解衣
裎，跨浴桶，身子水，那些细碎的菖蒲、艾叶和兰蕙花叶升涨上来，芬芳中带有药
的苦涩，那是艾蒿的气味，可以洁体除秽、祛除瘟疫。
陈之心想：“小婵姐姐真好，事事周到，不用我半点心，好象还在陈家坞，温馨得很。”
陈之心里这样想，嘴里便这样说了，小婵快活得两眼放光，掀开帷幄来为陈之栉发沐身，颇有些得意道：“知道小婵姐姐的好了吧，还说不带我来姑孰，冉盛、黄小统能记得这些！”
陈之笑道：“是是，小婵姐姐别搔我脖颈——”
陈之沐浴毕，换上陆葳蕤缝制的
致的白纻衫，小婵过来将一缕五色丝缠在陈之胳膊上，学着以前老主母的说辞：“端午索、长命缕、远刀兵、辟鬼兽、祛除瘟疫、百病不生，保佑之小郎君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陈之心底涌起温柔
愫，看着小婵红扑扑的脸蛋，眼睛水盈盈的，几绺黑发湿湿的沾在光洁的额角上，那细葛方心曲领大袖衫胸前也湿了一大块，那是为小婵为她栉发时被他的
发弄湿的，印出“抱腹”亵衣的痕迹，
子贴身内衣，汉称抱腹、唐称诃子、宋为抹胸、元为合欢襟、明为主腰、清为肚兜——
细葛衫轻薄，方心曲领的款式露出“抱腹”亵衣的上缘，被水洇湿后，熟透如木瓜的胸脯在亵衣下影影绰绰，一望可知极有弹
——
陈之移开目光，望着手臂上的五色丝，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缠端午索吗？”
小婵又把一个填有雄黄和香料的小锦囊系在陈之腰带上，这是她到姑孰后制作的，轻笑道：“小郎君未娶妻就还是小孩子。”
陈之一笑，说道：“小婵姐姐帮我找上次陆小娘子送我的香囊来，一直未佩戴，今可以佩戴了。”
陆葳蕤在香囊里填实的香末是在花山拾取的宝珠玉兰的花瓣，两个多月过去了，芳香不散。
……
西府惯例，端午这要练水军，陈之、谢玄等军府幕僚属吏跟随桓温浩浩
赴姑孰溪江
，尚未至江，郗超从建康派快马连夜来报，皇帝司马丕于五月初四未时崩于西堂——
皇帝司马丕驾崩是早晚的事，众官吏和将校并无异色，皆注目桓温，心想这水军演是不是要取消了？
桓温缓缓道：“军国重事，未可轻废，待军演之后再为皇帝举哀。”率众继续西行。
陈之心道：“皇帝司马丕似乎比正史记载早死了两年多，郗超滞留建康不归，不仅仅是为了敦请祝英台西府吧，莫非是想左右新君的选？会稽王司马昱会不会提前八年登基？历史进程在改变，风云变幻莫测，只怕我把握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