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后坐于卧牛石上吹一支竖笛曲，然后在薄薄暮色下策马回城，军府的
子也是如此休闲。
五月十二傍晚，陈
之骑着枣红大马“紫电”、冉盛骑大白马，邀谢玄出城去姑孰溪游水，到谢玄的寓所一问，其属吏却道谢玄去子城公
未回，陈之便与冉盛先去了。
这天气格外闷热，空气中似乎充满了粘稠的水份，让
感觉浑身湿腻腻的很不舒服，现在已经是黄昏，山巅那
将落的红还是光芒灼，炎热得反常。
冉盛道：“今一早有彩霞，我以前听荆叔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今夜恐怕是要下大雨。”
陈之笑了起来，心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谚语晋时就有了吗！”
正对城南门的姑孰溪河段颇为狭窄，不足十丈宽广，有浮桥连接两岸，溪南岸，酒肆娼寮百余家，皆临水而居，常有将校军士来此寻欢作乐，桓温亦不之禁。
陈之与冉盛骑马沿北岸逆流而上时，那对岸的歌舞娼
倚窗招袖，娇声叫唤揽客，为投军士所好，军士喜欢直来直去，所以这些娼言语都甚粗俗，冉盛听不大明白，陈之却是明白的，以他两世为的淡定，都不禁脸红，
词秽语太露骨了。
陈之道：“小盛，我们比赛谁的马快。”话音未落，便纵马急奔，冉盛大叫着追上来。
快马奔行，掠起的风让陈之感觉清爽，到了那片密密的柳林边下马，才发现全身都是汗。
陈之坐在卧牛石上歇了一会，让汗收一收，然后再解衣下水，顿觉清凉畅快，连叫：“妙哉！”
冉盛听小郎君叫妙哉，更觉得身上汗湿不舒服了，壮起胆脱了上衣，穿着牛犊鼻裤在溪边试水，水齐腰
就觉得脚步有些轻浮，就再不敢动了。
陈之看着冉盛战战兢兢的样子，笑道：“小盛，这水最处也不过你胸膛，你怕什么！”
冉盛还是不敢动，只在原地蹲下，也叫着：“妙哉！”
陈之游到对岸又游回来，又仰躺在水面上顺着溪流往下浮出十余丈，待冉盛大叫起来，才翻身奋力游回来——
看看暮色四起，陈之主仆二上岸准备换衣回城，这时才发现放在卧牛石上的衣履都不见了。
陈之问冉盛，冉盛也茫然，系在岸边柳树下的两匹马若无其事地吃
。
冉盛身上还有一条湿淋淋的牛犊鼻裤，陈之为图爽快，只围了一条布巾下水，这下子尴尬了。
陈之道：“莫不是被牧童儿偷走了衣裤？小盛你到柳林外看看。”
冉盛答应一声，大步出了柳林，去找偷衣贼。
冉盛刚走，前边十丈外的柳树后转出一，白衣胜雪，身姿绰约，在如雾的暮色中袅袅行来，在青岸上似乎足不沾地，仿佛楚辞中窈窕的山鬼或
灵——
陈之刹那间有些失神，这
子是谁，美得难以形容啊，致到了极点，好似明珠宝玉，就连暮色下的姑孰溪畔都明亮了起来，只是这子一开
，陈之立即便冷静了下来。
这灵一般的子说道：“陈之，是我取了你衣物，答应我一件事，我便还你。”这声音低宛娇柔媚，有些刻意、有些做作，但无疑非常媚惑。
陈之道：“你要取便取，我就是
身回城又何妨。”
那子在陈之身前两丈处立定，听了陈之淡然言辞，讶异之色一闪而逝，问道：“你知我是谁？”
陈之道：“知道，你是桓郡公眷。”
那子嫣然一笑，说道：“可以说得更清楚些，是桓郡公妾。”
暮色中，陈之觉得得这子言笑晏晏颇有些怪异，无端的有毛骨悚然之感，嗯，应该是赤身有些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