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发现，家里送来的果篮子，牛
，榨菜儿，一下子全都不见了！”
Lee打开手机的闪光灯，黑暗中亮起一团光：“应该是贼吧。”
陈起说：“不是‘应该’，根本就是。”
杜娟：“不是！我们这儿有监控，监控上什么都没拍到。”
“那只能说明这个贼很聪明。”Lee说，“走吧，不要在这站着。”
他在前面开路。
Lee走了，杜娟便两手都抱住陈起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愿松手，两
在后面慢慢跟着。陈起倒是不介意，部队里男扎堆，连苍蝇都是公的，现在有
孩子主动贴上来，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可是不说话又太尴尬，所以他主动跟她聊天：“我爸最近怎么样？还记事吗？”
“我正想跟你讲呢，”杜娟抱怨说，“陈老以前喜欢找下棋，现在也不下了，天天撺掇我去找楼上那个沐沐……”
“沐沐？”
“就是一个的，植物，住在0病房大半年了，其实家不叫沐沐，可是陈老非管家叫沐沐，我说他认错，他还不信。”
陈起“咦”了一声，自语道：“……不会真是沐沐吧？”
杜娟：“起子哥，你知道沐沐？”
Lee停下脚步，把手机灯光转过来。陈起看看Lee，两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秒，心中都有了猜测。
陈起说：“0病房在哪儿？走，去看看。”
电梯也停电了，不能乘坐，三便摸黑爬楼梯。
陈起和Lee身高腿长，一步跨两三个台阶，杜娟在前面领路，不得不加快小碎步“噔噔噔“上楼，楼道又黑又窄，最后她扶着栏杆，气喘吁吁地爬到0所在的楼层。
推门走进0病房，屋里更黑，她见病床边的仪器指示灯还亮着，便伸手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可是，屋里的灯却没亮起来。
Lee用手机光照了照。
床上的双目闭合，面容很宁静，两手自然放在身体两侧，仿佛只是在沉睡一般。
陈起摸到的右手，在小拇指内侧靠近根部的地方捻了捻，说：“是她。”
杜娟注意到他的动作。“起子哥，你认识她么？她真叫沐沐？沐沐到底是谁呀？”
她满腹疑惑，为什么陈起只需摸摸的手就认出来了？
陈起说：“她是我爸战友的儿，小名叫沐沐，和我同岁，我爸退伍得早，我上小学的时候，她常来我家玩儿。我记得她小拇指上有道疤。唔……看脸也像。百分百是她。”
杜娟闻言也摸了摸的右手，只觉得掌心粗糙，虎
和食指关节还有薄薄的茧子——这么漂亮的，竟然有这样一双手。
“想不到陈老先生还记得她……”杜娟放下的手，感觉唏嘘不已。
“我爸肯定记得她。”陈起两手
回裤子袋里，“我爸以前还记事的时候，一直把她当
儿，怎么可能不记得？”他抬
看了看站在病床另一边的Lee，“怎么说，植物，要把她弄走吗？”
Lee站在床边愣愣说不出话，他觉得自己有些认不出秦箫了。她的面容没有发生变化，可他就是觉得，这个不像秦箫。
她和他记忆中的她，别无二致，却又相距甚远。
上一次见面还是半年前。
她当时拿枪指着他，那双饱含愤怒和仇恨的眼眸，仿佛有烈焰在燃烧，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可现在，她却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再也不会骂他，再也不会恨他。
甚至，再也不能睁开眼，再也不能说话——这样的秦箫，还是秦箫吗？
一具睡美的尸体。
可惜现实不是童话。
……
Lee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他原地站了一会儿，对陈起和小护工说：“我想独自在这里待一会儿，可以吗？给我十分钟。”
这个要求很突兀，但陈起什么也没问，他点点道：“正好，我去检查一下电闸。”
杜娟自然也没意见，陈起去哪儿，她就去哪儿。“配电箱在下面三楼，我带你去。”
两出去后，Lee在床沿坐下，抬手抹了把脸，他眼眶发红，之前强装出来的镇静
然无存。
他终于找到她了。
这一次，再也不会失去。
他回看着床上的，伸手碰触她那有些消瘦的下
尖，然后探身过去，小心翼翼地撑着床，俯身靠近，时隔半年，他又一次感受到她呼吸的温度。
她被照顾的很好，身上没有消毒水味，或是其他古怪的味道。她皮肤很净，甚至有淡淡的薄荷香。
他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轻呼唤：“秦箫，别睡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对不对？”
没有反应。但是他觉得，她已经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