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磨之，以测虚实……如今已有一千二百余年了。”
花娘子越听越不对劲，刚刚才静下的心神，又是悸动。
大黑天佛母菩萨微笑不改：“你起来……且看池中。”
在自家神主的指令下，花娘子本能依言而行，缓缓起身，又往莲花池中看去。
池中水波之下，此时已经不是龙变梵度天的影像，而是在另一处宫阙之前，其景缥缈恢宏，不类凡世。她一眼就注意到，有位
修，在宫阙前方九间十柱的牌坊前略微逗留，忽有明光大放，修便踏着光芒，步
此间。
此
黄泉夫？此地，碧落天阙？
花娘子不止从一个渠道看到过黄泉夫的留影，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见之悸动，仿佛灵魂都要陷进去一般。
这时只要用联想的方式，就能猜到，其所迈的宫阙，便是大黑天佛母菩萨
中的碧落天阙无疑。
“菩萨！”
不可抑制的迷离乃至于恐惧之下，花娘子的呼声显得特别低弱。肩上微沉，却是大黑天佛母菩萨伸手按在她肩
，这个有违神主威严的动作，此时给花娘子带来的不是安定，而是更不真实的恍惚。
“看下去！”
大黑天佛母菩萨的指令明确而坚定。
所以，花娘子看着黄泉夫漫步在宫殿回廊之中，心神一点点沉下去，视角也不知不觉间越贴越越近，直到有一刻，突然前路上现出一个影，僧侣打扮，面色微黑，神
一贯的肃穆庄严。
这一位，她熟的。
“师尊……”
“佛法无边，不渡无缘之。”
随着这一句狮子吼，花娘子呻吟出声，视角骤然再往前趋近。
再近就真的到了……
一念未绝，她的视角已经撞进了黄泉夫体内，随即天旋地转。
她就像是遭遇了一场梦魇，好不容易挣扎出来，却发现这个梦的牢笼根本解脱不开。
此时此刻，她本的视角和黄泉夫的视角，完全地重合了。
巨大的信息流狂涌进来，纵然是条理分明，那数量却是可畏可怖，她平
自诩多智，却从未想过，要在瞬息之间，处理如此巨量的信息。
偏偏这一刻，她还做成了！
这是来自于她某种不自觉的本能，轻而易举地突
了极限，便如呼吸般自然。
而接下来，黄泉夫已经出手，应对的就是她的掌教师尊。
某种意义上，出手的就等于是她本！
惊的同步——包括驱动此刻黄泉夫形神的本能意识，还有对于“敌方”的各种判断和反应。花娘子已经不知道，她是受这份不知何来的记忆影像驱使，还是她真的在里面有所发挥。
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理由时：
通过那种惊的计算模式，黄泉夫的每一种反应，都是最优的选择，不可能再有别的；而运用同样方式的花娘子，也就自然而然只有这一种模式。
是计算，还是本能？
这一刻，花娘子更混淆了其中的差别。
但不管怎样，当年的黄泉夫，与掌教的修为，差距都是极大，再正确的反应，都无法弥补。
不多时，便遭重创，眼看要被擒拿……视角分离！
剧痛传导过来，花娘子瞬间被闷在那儿，只茫然看着，黄泉夫飞遁不见，而掌教师尊的袖在眼前急剧放大，黑
的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
她被吸了进去，心神一阵恍惚，却又明白了很多事。
按照大黑天佛母菩萨的说法，“现在”她就是黄泉夫在危机关，切割下来的分神。
等这个念明确之时，已经换了境。
这里是一处密室模样的地方，在她面前有三个虚无的影子，似乎各有形貌，却又起伏不定，随时都变化
廓。三个影子都开启了眼眸，里面均是一片混沌，分不清差异。
花娘子却是很熟悉，因为这就是大黑天佛母菩萨的“过去”态，是在经义中明明白白写着的。
同时被三对眸子照住，花娘子意识都发了僵，浑不知时光流逝。
直到三个影子，生出变化，彼此
融、多角突峰，扭曲化形……
再然后，大黑天佛母菩萨从中步出。
花娘子终于可以确认，她看到了教中最隐秘的一段事：
大黑天佛母菩萨竟然是观照了黄泉夫的分神之后，从“过去”三相之身，合而为一，成就如今道业。
那么……原来如此。
大黑天佛母菩萨就在她“身边”，不过池内池外，都是如此。相隔千载的场景，越来越有融合在一起的趋势。
花娘子心神激
，本能在抗拒。但她从来都是理智派，思考得出的答案，才是她一直遵循和认同的。
所以，在事实面前，她的所谓“本能”，便如一阵轻烟消散。
随着心防壁垒的攻，更多的场景流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