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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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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不智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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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生请讲,绍洗耳恭听。”

要抛给袁绍的说辞,是勋早就已经准备完全了,当下站起身来,摇摇羽毛大扇,开始侃侃而谈:

“袁、陶两家,素无往来,值此陶牧欲退而孟章公子相继之多事之秋,忽有意于徐方,是乃趁之危,故云不仁。我主独为将军保障南线,强敌狡诡,正欲以徐州为助,而将军先取徐州,使壮士寒心,故云不义。将军方有事于北,弃徐州而无所失,得徐州而无所用,强取一无用之物,故云不智。令弟觊觎徐州久矣,倘若挥师北上,冀州在远,青州尚贫,无能相援,得徐州而不能救,故云不信。

“是以将军此际欲图徐州,有百害而无一利。何妨将徐州畀于我主,一可安我主之心,使徐、兖并力以御令弟,二可保南境之安,使将军全力北向,以公孙。且待将军一统冀、青、幽、并四州,乃申天下之大义,召聚诸侯,西讨国贼,重光汉室,则天下皆将瞻将军之马首尔,又岂独徐州为然?”

这跟他当初说退沮授,虽然说辞不同,基本指导思想是一脉相承的。袁绍这时候正忙着打公孙瓒呢,就算得了徐州,南北远隔千里,对前线战局也产生不了多少助力,不但可能牵扯了力,更可能引起曹的忌恨——你还希望曹帮忙挡着袁术呢,现在就翻脸,值当吗?

公孙瓒—袁术的同盟是南北夹击,袁绍—曹的同盟则是背靠背抵御外敌。真说起来,前一个同盟本来就相距遥远,很难呼应得上,即便盟,受到的影响也并不大;但后一个同盟要是裂了,双方都会遭受包围和钳击,形势就会瞬间变得岌岌可危。而且袁绍跟袁术、袁绍跟公孙瓒是很难抛弃前嫌,握手言和的,但曹可以,袁绍要是把曹进了袁术的阵营,他如今雄踞两州半算个啊,就算雄踞了四州,照样是个作死的歹命。

是,曹是恨极了袁术,因为袁术几次三番想要谋害他老爹和他兄弟,但一来并没能成事,二来终究是私恩怨,在争霸大计面前,仇和盟友之间随时都可能转换。说白了吧,只要这时候袁术不着急称帝,从而使得自命汉室忠臣的曹必得除之而后快,为了长远的名声着想就绝不可能跟他握手言和,否则曹要翻脸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倒霉的只有袁绍一个。

在往冀州来的路上,是勋就一直在想,原本的历史上徐州频繁易主,杀得不亦乐乎,最后落到曹手里,怎么就没见袁绍手,或者说没有强力手所以毫无效果呢?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腾不出空来,再加鞭长莫及。除了最后围困易京的那一年,袁绍和公孙之战就是反复拉锯,胜负数顶多四六开,袁绍虽然占据了上风,但是丝毫也马虎不得,否则很可能被反推。他这时候哪儿还有时间去琢磨徐州问题啊,正经把徐州让给曹,拉拢好了这个保护自己侧背的小弟才是正理。

所以是勋那天稍稍一露风,明白沮授就退了,如今他全盘托出,再用这个道理来劝说袁绍。果然袁绍听了就捋着胡子,沉吟不语。旁边审配、逄纪还想说些什么,被袁绍一摆袖子:“受教了。今风清朗,初见是先生,安能无酒?且上酒来。”

是勋暗中长舒了一气,心说这就算过关了吧。不多时从抬上几案,摆上酒水瓜果,酒过三巡,突然袁绍身后那端着杯子站起身来,朝是勋微微躬身:“听闻是先生亦于诗歌也,昔在青州作‘采采荣木’诗,言简而意,某实感佩。今盛会,不知可有佳作相赐吗?”

是勋心说来了,又有要跟老子谈诗歌了——“不敢请教阁下是?”

“广陵陈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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