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地把这件事摆在台面上来对柳乘风说，把这层窗户纸捅
，自也是把柳乘风当作了自己
，也不觉得这是什么
忌。
柳乘风的表
也很是凝重，说实在话，今
的张皇后很难再看到她平那种恬静端庄的样子，莫说是憔悴了，便是说话也失了许多条理，柳乘风可以看出，张皇后此时方寸已经大
，她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想寻个站出来分担而已。
柳乘风
吸一气道：“娘娘放心，若是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这宫里不比宫外
，没几个亲近的张罗是不成的，微臣随时候命便是。”
张皇后嫣然一笑，道：“那便好，但愿一切顺利吧，是了，你去见皇上吧，本宫已经熬了许久，也该去歇一歇了，好好陪着皇上说说话，他虽然里不说，其实心里也盼着你能回京，你远在江西，他怕见不到你，还有许多事想要吩咐你呢。”
柳乘风行了个礼，随即便由领着进
了寝卧。
寝卧里檀香袅袅，却又夹杂着几分
药的气息，病榻上传出急剧的咳嗽，太监们慌地要去收拾，柳乘风快步上前几步出现在榻前，接过一个太监手里的湿巾，随即将已是被扶起的朱佑樘搀住，用湿巾擦拭了朱佑樘唇边的污垢。
朱佑樘没有说话，大地喘着粗气，待柳乘风把湿巾
还给身边的太监，朱佑樘才笑了笑道：“朕这个样子很狼狈吧？到了这个时候，朕才知道，朕也只是凡，受命于天也好，真命龙子也罢，也有生老病死，也有病痛缠身。”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有德便是不凡，古时的贤又何尝没有生老病死？可是后世的膜拜，并不觉得他们有了病痛就与凡无异了。皇上又不是仙，自然也有病痛，可是皇上是有大德的，天下都受过皇上的恩惠，弘治朝也是大明最兴盛和安定的时代之一，单凭这些，陛下已经不凡了。”
朱佑樘的脸上染了一层红晕，被柳乘风这般一说，也是振作了
神，用骄傲的吻道：“不错，朕这一辈子或许与凡无异，为政时也有许多疏忽之处，可是朕问心无愧，也还算对得起祖宗对得起苍生。”
柳乘风笑吟吟地道：“陛下圣明，只此一件事就是凡所不能企及了，微臣以为，农要务好农不难，工匠要做好工也不难，读也不是难事，可是做官的能做个好官就难了，可要是天子能做个圣明之君那便是难上加难。这是因为农不能务好农便有挨饿之虞，工匠做不好工就有穷困之害，而官员处处都是诱惑，想要抵消这些诱惑，而持着自己的本心去施政则需要极高的
守了。至于天子……”柳乘风叹了气，道：“天子享万民供奉，美酒、美色任他摘取，又无管束，随时可以恣意胡为，可是要做一个好皇帝，就必须抵抗美色酒气的诱惑，陛下想想看，这世上有几能做到？而陛下之所以圣明，其实在微臣看来并非是因为天资有多聪敏，而在于陛下在这美色和酒气面前能保持自己的本心，舍玩乐而勤政务，这世上有几个能做到陛下这般的？”
柳乘风的一番话，让朱佑樘听得连连点，不知不觉，连病痛也像是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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