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小颜师妹解释了一番，说这决定是修改不了了，而小师弟从此之后的造化，就得看他自己了，不过我会对他保持关注的，不会让他就此沉沦，而且这一次的事
，对于他来说，未必不是一次很好的经历，温室里面的花朵永远都长不大，唯有面对过狂风
雨的野
，方才能够对着那凛冽寒风，露出倔强不屈的微笑。
小颜师妹并非一般的市侩
子，听得我的解释之后，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叹息了一声，说消如此吧。
是夜，我并没有回清池宫的道舍，而是住在了小颜师妹的屋子里，英华真
的三年丧期已过，而两又是夫妻，自然不会有太多的忌讳，我是心极度沉重，急于需要一
可以宣泄的途径，而小颜师妹也是想我
迷，当下也是一夜颠龙倒凤，其中妙处，不足外道也。
次
清晨，我
神百倍地醒来，亲了亲还在抱被沉眠之中的小颜师妹光洁额
，不忍打扰她的好梦，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然后离开，一直来到了山门之前。
我赶到的时候，正好瞧见小师弟被刑堂冯乾励押着，一路朝着山门之外踉跄走去。
瞧见他走路的姿势，以及苍白得如同一张薄纸的脸，我便晓得他的功力已经在昨夜就被废去了，此刻的他，当真还比不上一个普通，毕竟身上还有重伤，一瘸一拐的涅，实在让心酸。
除此之外，一路上还有许多不明真相的茅山弟子，瞧见平里高高在上的掌教关门弟子，此刻落难凤凰不如
，一副落魄的涅，不由得指点纷纷，他们未必知道整件事的经过，但是云亦云，都晓得这是跟掌教真的孙陶陶之死有关，而且许多以讹传讹，都以为是这小子贪生怕死，苟且偷生，说话都不免难听了许多，而且还有吐
水，扔石子，场面一时混
。
面对着诸多羞辱，身处漩涡之中的小师弟则显得麻木无比，不管别怎么咒骂侮辱他，都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整个一如之前的那种失魂状态。
不过即便隔得很远，我也能够瞧见他那一双无神的眼睛里面，藏着无数的痛苦与彷徨。
这是从山顶摔落下来之时的那种痛苦，一种对于未来的迷茫，以及对前事的内疚，这痛苦就像跗骨之蛆一般，折磨着他，而他倘若是不能够度过来，只怕就真的废了。
我远远地瞧着，不过却因为昨天答应过师父的事，并没有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我甚至都不能让他知道，师父，还有我在关心着他。
我明白这是师父的苦心，只有在经历过极端的痛苦之后，方才能够浴火重生。
小师弟萧克明就这般，被逐出了山门，而当天夜里子时的时候，师父被符钧给背着，
给了看管后山的尘清真，此时的他已经不能走动了，全身瘫痪，唯有一双眼睛里面，散发着微微的神采。
师父闭死关了，在场的不多，众瞧见他与尘清真消失于后山那淡薄的烟云之中时，几乎所有的心中，同时生出了一个想法来。
属于陶晋鸿的时代，过去了。
一个时代的结束，代表着另外一个时代的开始，而身处于这个时代的
前沿的我们，到底该如何走下去，方才不会被给吞没呢？
我站在茅山诸位长老之间，余光处打量着每一位或者熟悉、或者陌生的老儿，心中一时之间，陷了迷茫。
这些，在多年之后，谁是敌，谁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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