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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白水潭之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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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充国冷冷的看了邓绾一眼,突然笑道:“本来只听说邓大喜欢当好官,无耻少廉,没想到血也是一把好手。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邓绾心里恨极,但此时却不愿意把矛盾激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也只有把桑充国的辱骂当做耳边风,冷冷的说道:“桑充国,白水潭学生聚众袭击朝廷命官,不是想造反是想做什么?你现在把他们给弹压住,本官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否则休怪本官无。到时候你们桑家满门,都难逃一死。”

他说的也不全是恐吓之语,如果双方发生流血冲突,那么白水潭学生造反的罪名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只不过他邓绾处置失当,激起民变,就算不死,也跑不了罢官流放的命运。不过如果事真到了最坏的状况,估计他也等不到罢官流放的那一天,十之八九要命丧白水潭,他邓绾大好前程,可不愿意在这里挂了账。

桑充国不是不知轻重之,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把这些大宋的未来英推向万劫不复的地步。当下冷笑道:“邓大,你让我这个样子去说服学生,只怕适得其反。”

邓绾把手一挥,“给他松绑!”

有衙役上来给桑充国松了绑,桑充国轻蔑的看了邓绾一眼,走到那些学生面前,高声说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全部给我回去,照常上课,当今圣天子在上,几个小陷害不了我们。全部给我回去!这样子围成一堆,成何体统?”

程颢等也开始在学生中做工作,劝说学生回去。但是学生们动都不动,有吼道:“不放桑教授,我们不回去!”

桑充国听到这个声音,怒声吼道:“袁景文,你好大胆子,你想造反不成?白水潭还有没有校规了?连师长的话也敢不听?全部给我回去,你们想要天下说白水潭是一群无法无天的乌合之众吗?”

立即不做声了,众见桑充国发怒,也没有敢做声。但就是不肯走,任凭程颢等老师把舌劝烂,大家连脚步都不肯动一下。桑充国知道这些学生都是十七八岁到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热血重义之时,自己断难劝动。便转身对邓绾说道:“邓大,我们走吧,你押着我走在前面,没有敢阻拦的。”

邓绾冷笑道:“但愿如此,走!”

当下邓绾带着两个学生押着桑充国走在队伍的前面,往开封城走去。桑充国所到之处,那些学生也不敢阻挡,勉强让开一条路来,但是队伍后面,几千却是紧紧的跟着不放。韩维感慨的和曾布对望一眼,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在这里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心里把邓绾他们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待队伍走到白水潭山门的时候,有感脆弱一点的学生忍不住痛声大哭,本来就挺悲愤伤感的绪突然发,引得许多纵声大哭,有些更是指着邓绾大骂。

程颐听得这些哭声,心里很不耐烦,忍不住厉声喝道:“哭什么哭,七尺男儿,像个似的。”

桑充国强忍住心里的悲愤,也停下来朝学生们高声喝道:“男儿可流血,不可流泪。有什么好哭的?当年东汉太学生为所害,或杀或逐,你们听说谁哭过吗?给我振作一点,别丢我们白水潭学院的脸。”

有几个学生听到程颐和桑充国的训斥,便止住了泪,高声说道:“诸位,桑教授说得对,大家都不要哭。难道大宋会没有王法吗?有什么好哭的?”

桑充国见众渐渐止住哭声,便对程颢说道:“程先生,子明和沈大都不在,白水潭就给先生主持。今凡我白水潭学生敢踏出这山门一步,你就把他给开除了,以后永远也不要进这白水潭学院之门。”

程颢挤出一丝笑答说道:“长卿放心,天子圣明,又有石公子在朝,你们定不会有事。长卿此去,比得上东汉范滂,从今起长卿名动天下,可惜我没有这个资格去坐开封府的大牢。”

邓绾等押着桑充国等回到开封府之时,石越早就骑马在开封府衙门之前等着了。他听到消息便知道来不及赶回白水潭,脆直接来开封府听消息。远远看着邓绾等押着一行过来,竟然发现桑充国和段子介也在其中,当时就怔住了。程颐和孙觉惹上关系,这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以二的名,王安石也不能把他们如何,但是桑充国和段子介就不同了,桑充国不过一个布衣,段子介也不过是一个举子,他们扯进来,麻烦就大了。

眼见着邓绾等走了近来,石越沉着脸把手一举,厉声说道:“韩大、曾大、邓大,久违了。”

几个早就看见石越了,韩维和曾布满脸尴尬,邓绾却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笑嘻嘻的说道:“石大,久违了。”

石越沉着脸狠毒的盯了邓绾一眼,狞笑道:“邓大,不知道我兄弟桑充国犯了什么罪?我这个学生段子介又犯了哪一条,你把他们抓到开封府来?”

邓绾满不在乎的笑道:“石大,我们也是奉旨办事。白水潭学院跑了十三名要犯,下官怀疑桑充国便是主谋。这个段子介,持兵器拒捕,辱骂朝廷命官,罪名也是不轻。怎么,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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