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唤她十九娘。小小年纪，威名远播，勋贵子弟，无不闻之而色变。东阳安康郡王赵宗汉是英宗最喜欢的弟弟，因此赵云鸾小小年纪，便封为县主。
石越
笑道：“刚才那位姑娘肯定会帮你的，你不用怕。”
王旁苦笑不已。濮王二十八子，孙子孙
辈数以十计，十九娘赵云鸾最为出名之事，就是曾经把几个堂兄骗得当马骑，搞得那个王子几个月不敢出门见
；有一年冬至，还把大才子晏几道骗到金水河里洗了个澡，让晏几道感冒一个月才好，从此听到柔嘉县主之名，都忍不住要打个
嚏，其余从韩琦、富弼、冯京以下，这些勋贵之子，只要碰上了柔嘉县主，难免要上她一个恶当。偏偏她
得赵顼宠
，连赵宗汉都管不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几次想管，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就在前三个月，赵云鸾还骗得驸马都尉王诜把醋当酒喝，一
在一幅画了几个月的画卷上，想哭都哭不出来。
这些事迹石越多少也有所耳闻。他和晏几道、王诜不同，他是朝廷重臣，身份体面是很重要的，那些勋贵子弟，出了丑大家当成笑话趣闻，以助谈资就可以了。但是这种事如果出在他石越身上，必定让他为所轻视，家把他当成弄臣看不说，他的政治威信也会在瞬间
然无存。因此站在宫门之外，他多少也有点紧张。毕竟石越也不是一个迂夫子，他一个现代，和十二岁的孩子计较，那也太没有出息了一点。
两各有各的担心，各想各的心事，没多久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一个婢走了出来，施了一礼，说道：“二位是石大和王公子吧？郡主有请。”
石越和王旁抱拳说了声：“不敢，有劳姑娘带路。”
这凌波殿不过一离宫，可也是凤楼龙阙，颇具规模。石越和王旁跟着那个孩穿过几道门，九曲八弯的，眼前忽然开拓，却是一个布置得很
致的院子，院中有一个栽满荷花的水池，池上建了一座水榭。此时已挂上轻纱，里面绰约几个影。而楚云儿和另外三位歌，都抱着琵琶站在水榭边，见石越过来，楚云儿脸上微郝，用目光向石越致意。
石越微微点点
，便对着水榭和王旁一起行礼，朗声说道：“臣石越、王旁见过清河郡主、柔嘉县主。”实则以他的身份，区区一个郡主，是当不起他的大礼的，只不过清河、柔嘉的身份，所以另当别论罢了。
赵云萝和赵云鸾果然也不敢受这个全礼，在轻纱后还了个半礼，清声说道：“久闻石大、王公子之名，果然是中俊杰。给二位公子看座，上茶。”
二躬身答道：“不敢。”一边接过婢送来的茶，轻轻呷了一——石越顿时一阵恶寒，这茶根本不是茶，而是放了茶叶的盐水，又咸又苦——在这个时代，因为没有牙刷牙膏，石越每天都是用盐水漱，这自己不是寻常能享受得起的奢侈，不过对于现代来说，如不漱，实在也难受了一点——此时的盐水，比石越平常漱用的盐水，更要苦咸十倍，他知道已经上了柔嘉的当，却不敢失态被嘲笑，皱着眉毛勉强吞下。再去王旁，早就“哇”的一声，一水全部吐在地上。
石越见旁边的一个个嘴角带笑，他心中一转，早有主意，竟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笑道：“多谢县主赐茶。”
只听有个略显稚
的声问道：“你怎么只谢我，不谢我姐姐？”
石越微微一笑，风度翩翩的说道：“清河郡主断不会赐这种风味独特的茶水，这自然是柔嘉县主的匠心了。”
柔嘉嘻嘻笑道：“难怪皇帝哥哥经常夸你，你能把这茶喝完还笑得这么开心，我也很佩服你呢。”
石越笑道：“县主谬赞了。”
赵云萝毕竟年长，她也知道石越和一般勋贵子弟大不相同，不是可以随便捉弄的，因对柔嘉说道：“十九娘，不要胡闹了……石大久有词名，想必是于音律的，今
机缘巧合，还要请石大不吝赐教。”后半句却是对石越说的。
“方才弹铮之，胸中颇有清奇之处，若论音律之妙，此与这位楚云儿姑娘，都远胜在下，石越怎敢班门弄斧。”
“楚云儿？”赵云萝奇道，以她郡主的尊贵身份，方才召楚云儿等进来，因知是歌，竟是连名字都没有问。
只见王青在赵云萝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赵云萝抿了嘴笑道：“原来如此。原来石大和这位楚姑娘是故识。我也是见这位楚姑娘的于音律，所以才召来相见，并无他意，石大大可不必担心。”赵云萝虽然号称“解语花”，可毕竟不是老于世故的，她想什么说什么，倒把石越和楚云儿的关系说得暖昧无比。
连王旁都忍不住在边上窃笑，更不用说别了。那三个歌用眼睛瞅瞅石越，又瞅瞅楚云儿，要不是这地方不容放肆，早要笑开了，楚云儿更是面红过耳，低直盯着琵琶。
石越脸上微微一红，顾左右而言它：“不敢请问郡主，可否让臣下见识一下方才弹铮的高？”
赵云萝立即知道自己失言，她并无意让石越难堪，便顺着石越的话温声笑道：“哪里是什么高，不过是我家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