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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匪斧不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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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越见柔嘉这么般胡搅蛮缠,连“最多关几天”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一时也束手无策,新娘子自然不能让她见,但也不能对她用强,讲道理又说不通,难道眼睁睁望着她把自己的喜事搅了?没奈何下,他便拼命向李丁文使眼色,盼着他想个良策出来。

李丁文自然知道石越的意思,当务之急,不过是找个出来给石越解围。他便向司马梦求使眼色,司马梦求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他眼珠一转,略一打量在座之,便决定把祸水东引,向晏几道使眼色;晏几道是吃过亏的,哪里敢出,他见司马梦求目光转向,连忙把一偏,假装没有看见;司马梦求心里暗骂一声,把目光投向秦观。

秦少游本来是个聪明之,虽然对柔嘉不太了解,但看到这场面的尴尬,就知道这个小孩不是好惹的。但他和晏几道不同,晏几道宰相之子,身份超然,既非有求于石越,也非石越门下士,他对石越却不仅仅有崇敬之意,还有知遇之恩,更兼之来往于石府,司马梦求既然有求于自己去解围,如何可以推辞?他站起身来,正要上前,不料有正好从旁边走了过来,秦观抬一看,却是田烈武,不由大喜,一把拉住,在田烈武耳边嘀咕几句。

田烈武的身份既低,又是个武,本来不足以在这里相陪贵宾,不过是帮着石府打理一下事,偶然从旁经过,对这礼堂中间的事,根本毫不知。偏偏秦观又使坏,没有说出柔嘉的身份,只说那个小孩不懂事故,想要强揭盖,石大不好和她计较,让他出去解围。

田烈武感激石越对自己的赏识,因此对石越的事,从来都是忠心忠意,此时未遑多想,便挺身而出,走到柔嘉面前,说道:“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由来新娘子的盖,都是由新郎倌揭的,要看新娘子,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柔嘉抬一看,却见一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在和自己说话,语气还颇为不逊,当下叉着腰喝道:“你是什么?怎么敢和我这般说话?”

田烈武见这个小孩这般刁横,不由有点生气,可看她是个小孩,也不好太凶,便弯腰说道:“想看新娘子,以后你嫁的时候照镜子就行了,别在这里捣。来,跟大叔走,大叔给你买点心吃。”说到后面,已是哄的语气。众听到这个愣小子居然自称柔嘉的大叔,便连石越都有点忍俊不住。

柔嘉不由鼻子都气歪了,厉声喝道:“我是柔嘉县主,你是哪来的野,敢这般无礼!”

田烈武当时就懵了,他满脸通红的站在那里,做声不得。让他道歉吧,他还觉得小丫真的没家教,让他不去请罪吧,家是柔嘉县主,她的叔叔自然是当今的皇叔……

石越其实挺高兴田烈武这么一搅,便把话题叉开,此时知道田烈武不好相处,便笑着对田烈武说道:“你退下吧。”又转身对柔嘉笑道:“县主,他不知道你身份,是无心之失,你多多见谅。”

田烈武连连摸摸脑袋退下,他心里还兀自不平,临走之前还低声嘀咕道:“什么县主,这么骄蛮,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这么一折腾间,便听到大门那里高唱:“蜀国公主、附马都尉亲临到贺……”

石越胸中顿时一松,救兵终于来了。附马都尉王诜固然经常被柔嘉捉弄,那个温柔贤淑的蜀国公主却是少数几个能管住柔嘉的——

把所有的宾客全部送走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两只大红烛映在贴满一对对红色鲤鱼的窗纸上,一跃一跃的烛光让光充满了暖意。服侍的丫婆子全部识趣的退出,整个房间只留下一对新

石越望着低垂臻首,一脸娇羞的韩梓儿,雪白的肌肤上,分不清哪是烛光,哪是羞红,此此景,便是毫无感,也会怦然心动。韩梓儿心愿得偿,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郎君,自是满心欢喜,虽然心里不敢在脸上表露一丝一毫,实则是明明写在脸上了,此时又是紧张又是欢喜,一双小手不停的搓弄红色的衣襟,连大气也不敢喘一

两个默默对视,沉浸在这种无声的喜悦之中,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曲悠扬婉转的琴声。两个静心听着这首曲子,只觉曲中有祝福,有欢喜,有哀怨,有难过,有自怜,似乎弹琴之一面哀怨的自怜身世,一边向表达着祝福之意,听了之后,却让顿生怅然之意……

韩梓儿低声说道:“石大哥,这个弹琴的很可怜。”

石越轻轻握住她的小手,默默点。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谁在弹琴,那琴中的哀伤让他忍不住一阵心疼,把一个识为知好友的孩伤得如此之,绝非他所愿意。

“是她喜欢的抛弃了她吗?她又在祝福谁呢?”韩梓儿也是颇通音律的。

石越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答非所问的说道:“我一辈子都会好好保护你的。”似乎是对自己说,似乎又是对韩梓儿的承诺,声音温柔而又坚定。

沉浸在幸福当中的韩梓儿,娇的脸上,更加红润。

石学士巷的一座酒楼之上,穿着蛾黄色丝衣的楚云儿轻抚着手中的瑶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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