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反而只有三百二十万贯。熙宁十年,朝廷岁
继续增加,折合缗钱达到七千四百二十一万六百二十贯九百三十四,但此年朝廷在陕西用兵,兼之数路再遭天灾,整编军队与军队换装速度加快,朝廷在熙宁十年的结余是净负二百万贯。熙宁十一年岁
与熙宁十年相当,然各路水旱灾
不断,兼以整编禁军之花费剧增,结余亦不过二百余万贯。熙宁十二年是财政收
最好的一年,岁
七千八百六十四万四千九百贯三百五十七,又无大灾害,节余达到六百万贯有余。但是,臣要特别指出的是,所有这些收
,还包括了自熙宁十年八月以来至今,累计发行的
钞六百五十万贯。”相当一部分
自动忽略了司马光其他的话,而是对熙宁十二年的财政状况感到欢欣鼓舞。虽然这也是大家早有耳闻的事
,但即便是这些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
,除了吕惠卿等少数
外,也是第一次亲耳听到司马光证实。大宋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好的光景了?
”臣还想提请皇上与诸位大臣注意,因为连续大规模用兵,兼之不断发行
钞,铜钱与
钞大量流行于民间,今年京师的米价,官价已经达到石米一贯,市价更高。既便是去岁大熟的湖广与两浙路,米价亦已达到石米七百,几乎与仁宗对元昊用兵时的米价相当。朝廷熙宁十一年军费耗费之巨,亦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物价上涨。如若朝廷决意在西北大举用兵,便以十万之兵计,一兵当三夫转运,则至少当有四十万
有赖供食。而陕西之兵,便已不止十万,臣以为一旦有事,至少须计算六十万
之粮供给,便以
食二升计算,一年之支,至少需四百二十余万石。(注二)陕西虽薄有军蓄,最多亦只能勉强以当一岁之供给。而战事一兴,则不可期之骤胜,
后军资,皆需由他路转运,路途遥远,耗费更多。西夏打上两年,朝廷至少要耗费一千万石以上的米——一旦如此,则物价绝不可避免。以此计算,伐灭夏国,以臣之见,朝廷至少要预备一千万贯的军费,并且要尽量希望战争在一年内结束,最多不能拖过两年。”司马光缓慢而又清晰地说出这些让
几乎无法反驳的数据。所有的
都明白司马光的潜台词:这场战争,一旦打起来,很可能会耗尽大宋的家底。如果能期以必胜,保证必能灭亡西夏,或者超过一千万贯的投
还有价值。但是战争是没有
可以打保票的,一旦失败,或者久战不定——特别后者,简直便是财政上的噩梦!
”除此之外,”司马光加强了音调,”我们最好还要祈祷上天,这两年不要再闹出什么大灾大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汴京每岁要从东南六路运米六百万石,而陕西还需要数(九月论坛bbs.sept5.cmm)百万石,每岁汴河能真正能运输的时间只有那几个月,汴河上的船只有限,运量亦受限制,能否同时保证陕西的军粮供应与汴京的粮食供应,这是极大的难题。而如何平抑淮浙一带的米价,更是大难题……臣愚钝,实不知伐夏之事,所得何足以偿所失?若将这一千万贯的军费,用于国内之建设,用之于学校,则可使上百万之孩童读书识字;用之于湖广开发,则朝廷不出数年,又得一大粮仓;用之于减税,则天下咸受此利!臣请陛下三思之。”司马光可谓言辞恳切。从为天下理财的角度来看,身为户部尚书的司马光,对与西夏的战争始终无法表示支持。在他与以他为代表的相当一部分士大夫看来,这种战争不仅没有意义,而且不能给
民与社稷带来任何好处,是典型的忘本逐末的做法。相反,对于薛奕统率的海船水军在海外的扩张,司马光等许多大臣的态度却有了微妙的变化,相比大宋朝要向西部与北部扩张所要遇到的阻力与付出代价而言,此时宋朝海船水军在凌牙门以东的海域,轻轻松松就取得了压倒
的优势,而且,更重要的是,谋求这种优势不仅不扰民,还能带来巨大的利益。海外贸易的税收已经超过全国总税收的百分之十,便是最有说服力的说辞。
司马光已经隐约意识到,与其向西,向北,还不如向南,向南。
大宋在西夏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民就必须忍受物价飞涨的痛苦。一个如宋朝这样的文明国家,与其它国家打传统的大陆战争,至少在短期内,是绝不可能赢利的。打仗就是以财富换安全。但是宋朝的海船水军若要在凌牙门发动一场大规模的灭国之战,莫说汴京,但是两浙、广州的粮价,都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输了动摇不了国家的根本,赢了国家就能享受利益,或者这样的战争,更适合大宋。
但是,标榜为汉、唐的继承者,代表着华夏的正朔,大宋的君臣们,绝大多数都不可能将自己的目光从西夏与辽国身上移开。更何况,这两个国家的存在,还代表着边境的威胁与不安全。
”卧榻之侧,岂容他
酣睡?!”太祖皇帝的名言,大宋几乎是家喻户晓。忍气吞声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一个彻底扭转乾坤,一洗耻辱的时候,岂能轻易放弃?!
赵顼是为什么要变法图强?!
在皇帝赵顼的心中,还有更
的隐痛——这个伤疤尽管整个大宋只有极少数
知道,也从来没有
敢提起,但直到雪耻的那一天,它永远是宋朝任何一个想要有所作为的君主最耿耿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