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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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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俱厉地吼道,内心却也早已摇动起来。

上前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小的不敢打诳,宋军势大,我家将军被宋死,小的们才只好跑回兴庆府。求大开恩,再不让我们渡河,宋就要追来了……”

“求大开恩……求大开恩……”

顿时,寨外败军一片哭乞之声。

王颂师仔细听这些说话,看其神态,不象是做伪。他心中暗暗叫苦,西平府既失,小小的吕渡无论如何也守不住,唯今之计,看来也只有带着这些早点渡河报信,再将带不走的渡船一把火烧掉。

他正在心里计议着,忽见到败军中有跳起来,大声喊道:“他们是宋……”

话未说完,便被身边一一刀砍翻在地。那些方才还在伏地哭号的“败兵”,忽然间跳起来,大声吼着喊着,朝着寨门冲来。这些离寨门本就极近,守寨夏兵正在惶惶不安之时,变成突然,未及箭,这些已经将寨门的两根圆木砍倒。数百齐发一声喊,便杀进营中。这些伪装成败兵的宋兵,一面砍杀,一面喊着:“叶悖麻已死,速速投降!叶悖麻已死,速速投降!”

守渡的夏兵军心涣散,根本无心抵抗,一窝蜂地向着渡跑去。

“中计了。”王颂师此时也无可奈何,只能跟着部下们,拼命向渡撤退。

未到渡,王颂师举目一看,不由得暗暗叫苦。原来把守渡船的夏兵却是恪忠职守,眼见到前,他们便开始放火凿船,渡之处,顷刻间已是燃起了熊熊大火。

“哎!”王颂师叹了气,将兵器往地下一抛,便已准备投降。他知道只要任何一处河渡点燃大火,黄河南岸的所有渡的守军都会烧掉渡,撤往彼岸,他已经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吕渡西南三里,数千宋军骑兵向着渡滚滚急奔而来。望着河岸突然出现的冲天火光,亲自领军的种谔猛然勒住急驰中的战马,一把将马鞭狠狠地甩在地上,吐了痰,骂道:“直娘贼的!”

大安六年九月中旬。

兴庆府。夜。朔风如刀。

秉常与明空对坐在斗室内,低声念着佛经。秉常的眼角不时不安分地向室外瞄去,却不敢多说什么。屋外的侍卫,都是梁乙埋的亲信——回到兴庆府后,他被看守得更紧了。

兴庆府上空可以说是乌云密布。灵州在极短的时间内失陷,给西夏君臣心理上以沉重的打击——他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派出援军策应叶悖麻;祸不单行的是,数之后,又有消息传来,宋将吴安国以轻兵袭取省嵬城,勉强守住的黄河天险,眼见着也不那么可靠了。

大难临,国相梁乙埋却惊惶失措,束手无策。西夏的文臣武将们也彻底分裂成数派。以嵬名荣为首的一派主张立即放弃兴庆府,西出贺兰山,避宋军兵锋,以图再举;但是正如一些有识之士事先所预料的,釜沉舟的勇气并非具备,许多习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贵,再也不可能回到那种艰苦的生活当中。他们各怀心机,一部分打着卧薪尝胆的旗号,主张不惜代价向宋朝乞和以苟延残喘;另一部分则利用一些血气方刚的莽勇之辈,叫嚣着要与宋军决一死战,与兴庆府共存亡。三种意见相互争执,公开吵闹甚至是当众打斗,梁乙埋父子犹疑不定。而面对这巨大的分歧,竟连梁太后也无法独断专行。依然处于被幽禁状态的秉常,更是不可能有任何办法。

但是,宋军却没有留给西夏多少犹豫的时间。

九月八,折克行放弃一切辎重,轻兵疾进,与吴安国合兵一处。三之后,宋军在省嵬城大设疑兵,迷惑对岸夏军,主力悄悄向北绕过骆驼港,以简陋的木筏浮桥,出其不意地渡过黄河,然后掉过来,直扑定州。定州守军以为神兵天降,一触即溃。折克行一路追杀至兴庆府城下,梁乙逋领兵出战不利,只得退回城中闭守。折克行也不攻城,只在城外打下上千根木桩,用系着铃铛的绳索与战犬将兴庆府城围了三匝,自己驻军城外,监视夏军。城中夏军虽屡屡出城邀战,却讨不到半点便宜,竟被几根长绳困得动弹不得。

眼见着自己就要成为亡国之君,秉常真是有千分的不甘,但是他此时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念佛祈祷而已。

“兀卒还好么?”室外传来熟悉的老之声,紧接着便是侍卫下跪的铿锵声与一遍忙的参拜声。然后,门帘被掀了开来,梁太后轻轻走进斗室当中,在正北方向坐了。秉常虽未睁眼,却也听出来梁太后身后还跟着一个,那种脚步声是如此的熟悉——“嵬名荣”,秉常在心里暗叫着。对于这个,他恨得咬牙切齿,若非是嵬名荣,他秉常早已夺回一切权力,他秉常也将是耶律浚一样的英主,夏国更不会有今之祸。

对坐的明空早已起身,向着梁太后合什参拜,但秉常依然闭着眼睛,自顾自地念着佛经。

梁太后望了供龛上的佛祖一眼,又看了秉常一眼,冷眼道:“佛祖是管身后之事的,身前之事,求佛祖何用?”

秉常停了念颂,缓缓睁开眼睛,也不看梁太后,只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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