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新宋

关灯
护眼
第八章 中流以北即天涯(二)
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书架
最新网址:ltxsba.me

今天定要叫他开

舒亶几乎是咬着牙,走进御史台。

“舒、舒大……不、不好了……”他刚刚踏进院中,便见一个台吏脸色惨白地跑过来,结结地禀道。

“什么不好了?”舒亶的右眼皮又跳了起来。

“司、司马康要、要不行了……”

“什么?!”一时间,舒亶只觉得天空整个地塌了下来。

舒亶在台吏的带领下,高一脚低一脚的急急忙忙赶到了司马康的牢房。因为牢房的地面比外面的地面要低,整间牢房显得十分的冷乌黑。舒亶弯着腰进到牢房中,直起身来,几乎便感觉要碰上房顶了,房中弥漫着污秽的臭味,令舒亶不由得厌恶地捏起了鼻子。他定了好一会的神,才发现司马康裹着一床单薄的被子,蜷成一团,缩在黑的床上,身子不时抽搐着,中喃喃地说着胡话。舒亶躬着身子,走到司马康旁边,伸手触了触他的额,却是滚烫如火。

舒亶紧锁着眉,呆呆地,半晌没有说话。

“舒大,这样怕是不行……”承差吏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说着。

舒亶唔了一声,又呆了好一会,才如梦初醒般抬起来,吩咐道:“先去抬盆火进来,烧旺一点。”

那承差吏连忙答应了,退出牢房。

“如何是好?这要如何是好?!”舒亶不待他走远,便已焦急地搓着双手,在窄小的牢房中,打起转来。

这可不是玩的。果真没有半句供的司马康有个三长两短,舒亶断然是无法差的。可眼见着司马康这形,放回家去,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若继续关押着,那就是非死不可了!但若就这么放出去,舒亶的子也一样不多了。

“真真是祸不单行……”

舒亶还在心里怨天尤着,便听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尚未回过神,便见一已弯着身子钻了进来,快步走到司马康跟前,摸了摸他的额,立时便象被烫着一般,闪到一旁。

舒亶到这时才看清来竟是石得一,他知道必是台吏也报告给石得一了,忙招呼道:“押班如何也来了?”

石得一转过身来,望着舒亶,苦笑道:“舒大,你可害苦咱家了!”

“押班这话……”

“罢!罢!”石得一不待舒亶多说,连连摆手,道:“别的事我也不管了。舒大且说说这要如何善后罢!”

舒亶已听到石得一言语之中,早将自己的责任撇得一二净,全是一副自己为舒亶所误的嘴脸。他心中恼怒,冷笑道:“不知押班又是何主意?”

“依在下的浅见,还是速速结案罢。”石得一恍若全没听到舒亶话中的讥讽,又瞥了一眼司马康,道:“司马衙内这样子,只怕竟是没有涉案的。说不得,舒大要担当点,先让他回府去治病要紧。倘若在台里有个三长两短,你我都担当不起的……”

这言语之间,态度竟已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奄竖!”舒亶在心里恨恨骂了一声。但如今风向大变,皇帝身体又出现好转的迹象,石得一自保不暇,这个时候又岂会把自己的前程命,全部绑到吕惠卿、舒亶身上?便是赵颢,也不能叫他白白将自己给葬送了。只是石得一想抽身,舒亶却未必便肯,“押班此言差矣。司马康的供至关紧要,岂能便此结案?这桩案子,是由苏颂枉法引致,难道我等也要枉法不成?这等辜负圣恩的事,舒某却是死也不做的。”

也是一刀,缩也是一刀。事已至此,不将司马光赶下台,舒亶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难道他现在放了司马康,司马十二便会感恩戴德,替他舒亶烧高香不成?石得一想抽身,也没那么容易。

石得一的脸色也难看了。“供再紧要,也没有锻炼之理。舒大不肯放,又有何高见?”

这话却是将舒亶彻底问住了。

他凭什么去扳倒司马光?

凭这暗的牢房中,那个高热昏迷的司马康?这个司马康,不是葬送司马光的,而分明是葬送他舒亶的!

舒亶完全能想象得到这个昏迷不醒、被折磨得几乎不成形,身上还有伤痕的司马康出狱之后,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倘若他能拿到司马康的供,那还有说辞为自己辩护;如今却是没有半句供。他只能接受铺天盖地责难、弹劾、愤怒,甚至可能还有皇帝的怒气。舒亶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

被发配到一个偏远的州县,贫困潦倒,形同乞丐、囚犯,不仅仅失去身自由,还会受到种种刁难、嘲笑、戏弄、侮辱;流放途中,有盗贼与各种疾病随时可能夺去命;侥幸到了目的地,瘴气、瘟疫,甚至是最常见的水土不服,也可能致死命——在那些边远的地方,缺医少药,那是最常见不过的事。因为贬官而病死在异乡,侥幸回来也落下一身疾病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有勇气坦然面对贬流到偏远州县的官员,始终都只是极少数。自大宋建国开始,一百多年来,考上进士后因为被派

地址发布邮箱:Ltxsba@gmail.com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