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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燕云 第二十三章 熊罴百万临危堞(二之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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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作战这不过是相当于两个固定的大阵。寨中的禁军,士气低落,怀恐惧。直到柴贵友大赏今白驿沟之战的消息传来,水寨中的气氛,才又变得活跃一点。

到了后半夜,去往归信的探子渡河回来,带来的消息让赵隆更加心沉重辽的先锋,已经将归信县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探子坚称他看到辽营寨相连,至少有上万马。而且有许多的步军!这些契丹步军如今正在归信城外,打着火把,连夜伐树,并且有大批的工匠在制造攻城器械。

这让赵隆实在无法相信。他将他负责报的行军参军韦荣儿叫来,令他亲自渡河前去打探。但心里面,他却已经相信那探子所带回的报。他隐隐地感觉到辽军的这次南犯不同寻常,然而他却无法分辨是否如此这雄州城里,没有真正经历过辽国南犯。

也许这就是辽与西夏不同的地方。

赵隆原本早就已打定主意绝不分兵去救归信。但当真正听到探子带回的消息,他又犹豫起来归信城中,有他们五百部下!

领兵去救归信,的确是冒险,有可能就此被辽军歼于归信城下,导致雄州不战自。但若让辽从容攻下归信,他们便可以以归信为据点,来进攻雄州,将来要想守住雄州,就更加困难了。

他一直犹豫道天明,也没有拿定主意。而从容城却传来了更坏的消息容城降辽了!

容城降辽的具体况,直到四月十的中午,才打探清楚。他的第二指挥使江守义在辽军抵达城下之后,就杀了容城知县,打开城门,降了辽。肩负监军之责的军法官李月,也一道降了契丹。这件事在雄州禁军中造成了极坏的后果,一面是柴贵友、胡玄通等隐隐流露出来的猜忌与防范,另一面是恼怒的杜台卿几乎变得歇斯底里,他下令将他的卫队派到每个指挥的虞侯身后监视,又命令彻查军中与江守义、李月往来密切之将士,一时之间,雄州之内,怀猜忌,上下相疑。

赵隆明知这样是军中大忌,但他亦无计可施。江守义乃是他一手提拔的,即便是他赵隆,也是怀疑对象。他若再敢替这些通辽的疑犯说话,休说杜台卿不会听他的,柴贵友只怕就要解除他兵权了。

另一方面,这两天的时间,一水之隔的归信城,战况之惨烈,让揪心。

围攻归信城的,是三千契丹骑军与八千渤海步军,还有大量的汉工匠。辽军连夜造出几十架云梯,十几架撞车,自九清晨开始,就对归信城发动一波一波的猛攻。归信知县任傅良平治民,素怀恩信,此时亲冒矢石上城墙指挥守城,赵隆的第四指挥半之内,阵亡过半,指挥使、副指挥使、虞侯全部战死殉国,任傅良斩了前来劝降的辽使,又将自己未满三岁的独生幼子扔下城墙摔死,以示必死之意。兵力不足,他就强征城内十六岁以上男,全部上城墙守城。归信县城墙内外,死尸横积,但辽军上万大军,攻了整整一天,伤亡了一两千马,归信竟然就是攻不下来。

晚上,任傅良又募集了三百死士,在夜色掩护下,从城中地道出城这归信地道据说乃是名将杨延昭所建,出城之后,直达辽军阵后。这只奇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夜袭辽营,将辽辛苦造好的云梯、撞车,烧了个大半。又有十余分道奔出,前往各处求援。

前来瓦桥关求援的两名死士,在柴贵友与赵隆面前声泪俱下,苦求一,见二并无发兵之意,两不顾柴贵友与赵隆阻拦,一继续南下求援,一竟然又游过易水河,要与任傅良同生共死。就在易水北岸,赵隆眼睁睁看着他死于辽军拦子军箭下。

到了十一,归信的战况更加惨烈。

辽军后继大军陆续赶到,归信城外,旌旗遍野。辽军运来两尊火炮,四架抛石机,还有自容城缴获的大量震天雷。隔着易水,赵隆都能听见归信火炮发时的轰隆声,瓦桥关内外,气氛凝重,每个都铁青着脸,心事重重。归信的每一声炮声,都像是打在了瓦桥关守军的心。知道落时分,炮声终于停下,每个的心都沉到了渊之下。

果然,夜之时,赵隆接到斥候的报告归信陷落。辽军用火炮轰开了城门,而江守义与李月带辽军找到了雄州地道的出,辽军两道打,任傅良率军巷战失利,自刎于县衙之内。辽军旋即纵兵大掠,归信一城,几成*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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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圣七年四月十一晚子时左右,雄州瓦桥关易水北岸,一只百左右的契丹骑军高举着火炬,疾驰而至易水北岸列阵。

瓦桥关水寨,角声大作。战火,终于烧到了瓦桥关!

一队队武卫二军三营的禁军将军列队而出,张开弓弩,对准了对岸的契丹。守卫水寨的指挥使迅速的登上望楼,等待着策马而至的赵隆的将令。

北岸,一位黑甲骑士越阵而出,张弓搭箭,嗖的一声,一枝绑着书信的羽箭,正中一座水寨的寨门。

赵隆的一个亲兵看了赵隆一眼,驱马朝着落箭的寨门驰去。

那黑甲骑士策马来回踱了两步,目光落在赵隆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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