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奉来的沧州金丝枣蜜饯,你来尝尝,有话慢慢说。”
正德皇帝自己没点皇帝样子,永淳小公主对这刚刚登基的皇兄也缺少为
臣子的觉悟,她嘟着小嘴儿,气鼓鼓地走过去一
坐在正德的位子上,拍着桌子说道:“宁清姑姑从小就很疼我们的,皇兄现在做上皇帝,可得替她撑腰。”
今儿薜驸马进宫见皇姑,居然被公主府上的
职工官给赶了出去,气得姑姑掉眼泪,可她找到太皇太后诉苦,太皇太后却斥责她不知礼,真是气是我了。
永淳公主说罢,从盒子里拈出一个蜜枣儿,丢进嘴里恨恨地嚼着。马永成如今是大内的总管,一听永淳公主告的这状,神色间不由有点发慌。
他眼珠一转,湊进正德耳边悄悄嘀咕了几句,正德听了不以为然地对永淳公主道:“喔……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就是驸马也不能坏了规矩呀,要不太皇太后能训斥皇姑么?真是小题大作。”
永淳公主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正德“你……你……”了半天,眼泪吧嚓地就是说不出话来。马永成在旁边咳嗽了一声,
地道:“殿下,皇上是您的皇兄,也是您的君上,请注意为
臣子的礼义。”
永淳公主霍地拾起那盒蜜饯,劈
盖脸地朝马永成砸去,跺着弓鞋怒道:“好好好,你是皇上,你杀了我算了!”说着一提裙裾就要冲出去。
正德瞧见马永成脸上粘着块蜜饯,
上还顶着几块,不禁眉毛眼睛一阵
动,强忍着没笑出声来。他见小皇妹气得娇躯
颤,忙做和事佬道:“算啦算啦,皇兄帮你还不成么?”
他一扭
瞧见杨凌,不禁喜道:“杨侍读,你跟皇妹去一趟,瞧瞧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哄得皇妹开心了就成,省得她又来
丢我的东西。”
杨凌吓了一跳,忙道:“微臣是外臣,这好象是内务府的责任吧。”
正德不耐烦地道:“无所谓无所谓,反正我禀过太皇太后了,朕的大婚是要礼部、内务府来合办的,这天使
选由礼部鸿胪官温则安和你担任,这阵子皇宫大内你是要经常出
的。”
正德说着想起什么似的,从腰间解下自己的团龙玉佩递给他道:“内宫不比外宫,寻常的牙牌进不得的,朕这块玉佩你先带着。”
永淳公主泪珠儿还没
呢,毛茸茸、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瞧了杨凌半天,忽地叫道:“我认得你了,你怎么穿上”盔甲进乾清宫了?”
永淳小公主个
儿刚到杨凌胸部,也不知是年纪小还不懂男
这别还是被她那个好脾气的老爹给宠坏了,她竟然湊到杨凌跟前儿抚摸了他胸
的甲胄鳞片一下,啧啧赞道:“看不出,很结实呢,挨上二十板子一定没事儿。”
小姑娘一湊近了,一
香风扑来,杨凌不禁尴尬地退了一步,谷大用张了张嘴儿,刚想提醒永淳殿下注意公主仪范,瞧见马永成脑门上还粘着风块蜜饯,她那位二杆子皇帝哥哥跟个没事
儿似的杵在那儿不以为然,便于工作明智地不吱声了。
杨凌上次便是被这小丫
给支出去做了永福公主的替罪羊,被气
儿上的弘治帝给打了一顿,如今老皇帝换成了小皇帝,这位小公主更是肆无忌惮了,他见了这个黄毛丫
还真有点害怕。
永淳公主伸指在他胸
一点,满意地道:“很好,你就穿着这身行
,跟本公主去十王府教训教训那帮嚣张的家
。”
正德皇帝拿着团描小扇遮信嘴
,
咳两声,向他连使眼色,示意他快反这小煞星哄走,嘴角里却又含含糊糊地道:“事关皇家体面,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万事有朕作主。”
这位宁清公主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呢?
原来明朝的公主下嫁后并不与丈夫往在一起,而是迁居宫内的十王府,自住一殿,皇帝指派一个宫中
官负责公主寝食饮居,就是公主想见驸马,也要得到这位
官的同意,否则驸马连宫门也进不来。
由于这
官是皇帝派去地,等同于奉旨钦差,就连公主也不敢得罪她,更不好去对皇帝说出想见丈夫的话,所以没结婚的公主是枝
的凤凰,一旦尚了驸马,过得大多很窝囊。为了夫妻能见一面,许多公主驸马常以重金贿赂
官,结果
官气势越来越嚣张。
明朝的驸马无论多大学问,一旦尚公主为驸马,就得甜辞去官职独居驸马府,有的还能在宗
府混个差事,大多数却只拿俸禄没有官职,既纳不得妾,又不敢出
青楼之地,成了活鳏替。
而且公主一旦逝去,皇家所赐的府邸财产全都要收回去,这驸马的权势连朝中一个小官都比不了,那些
官又大多对宫中有权的大太监时常孝敬钱财,有
撑腰,所以驸马爷也奈何不了他们。
马永成收了宁清公主府
官的钱,知道是因为宁清公主府的
官嫌收的贿银少,故意阻止
家夫妻见面,所以一听永淳公主要寻那
官的麻烦,便对正德低语几句,指说薜驸马时常不经允许就出
皇宫,有损皇家颜面,
官只是按律办事,叫皇帝不要
手这些后宫
间的事。
永淳古灵
怪的,如何听不出皇兄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