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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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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裟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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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觉察地皱皱眉。我实在不喜欢那些带有血腥的战利品。有一次在屠城时,我看见一个帝国军拼命在捋一个少腕上的金镯,因为不太容易退下来,居然一刀砍断了那个少的手,以至于我老是梦见那一只滴着血的断手。

“你们拿去分吧。”

祈烈看了看另外几个我队里的,笑了笑道:“这东西可不能分的。来,给将军留下。”

两个士兵不由分说,抬了一个大袋进来,小心地放在我的床上。我吃了一惊,虽然这袋外面很净,里面说不定会是些滴血的金银之类。我急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祈烈挤了挤眼,道:“听德洋大说的。”

德洋就是辎重官,也许这帮小子也给他塞了点财物了。我不想说,他们已经嘻笑着退了出去,祈烈走时还掩上了门。

我回到内屋,想把那一包东西叫处理了。刚想把这包东西拖下床,却见那大袋动了起来。

里面是个

我也一下子明白了祈烈的笑意。这里是个,那么,肯定是他们找到的什么美吧,怪不得他说是”不能分的”。

我解开袋,正如我所料,里面是个捆得象个粽子样的子。

她象一只被鼠虎盯上了的小动物一样,惊恐万状。我笑了笑,想安慰她几句,她却象拼命地躲开我。

“不要怕。”

这话一说出,我就想骂自己。说得像是色迷迷的。她盯着我,眼里充满了仇恨。

我伸手去解她的绳子,她猛地缩成一团,躲开我。我有点尴尬地笑了笑,道:“我没恶意的,你可以走。”

她看了看我,眼神却还是狐疑和痛恨。我无计可施,拔出了刀,道:“把手伸出来。”

她也许以为我要砍断她的手臂,毫不迟疑地伸出手。我把刀一劈,一刀砍断她手腕间的绳子,连点油皮也没擦她,道:“你走吧。”

她大概觉得自己听错了,道:“让我走么?”

我把刀收回鞘里,道:“我说的,好象不是你不懂的话。”

她有点吃惊,拉开门,道:“我真要走了。”

我抓起床边的一件长袍扔给她。那是帝国军中平常的装束,她那副样子一出门只怕就会被抓走。

她接过长袍,有点诧异地看了看我,我转过,喝道:“你是不是不想走?”

她把长袍往身上一披。装束整齐了,倒像是帝国军中的一个杂兵了。看着她走出门去,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有点索然无味。

战争中,对于敌发善心,那是自寻死路。但战争结束后,是不是还得一点善心都没有?我解下了武侯给我的佩刀,细细把玩着。这时,刀鞘上,用金丝嵌出了”百辟”两字,这时我才发现下面还有八字铭文:“唯刀百辟,唯心不易”。是用很细的金丝嵌着,字迹很小,所以粗粗一看发现不了。

话很简单,可我却不知那是什么含义。当初军校中老师告诉我们,为将之道,文武兼备方为上将,文过于武则懦,武过于文则悍。尽管我更喜欢舞刀弄枪,可好象还是有点懦吧。至少,把她放走,那就是懦。

我叹了一气,走出门。掩上门,看看门上德洋给我贴的那块”前锋五营楚”的牌子,不知为什么,心底有点寒意。

我那房子虽然偏僻,但百步以外就是营房了。现在是屠城之时,到处都是血腥和焦臭,营房这一带虽然都是算净的,那气味还是很重,中欲呕。我走在一片瓦砾中,时不时的,还会看见在残砖碎瓦间会露出一条断臂。

我背着手,走过营房。现在军士多半屠城去了。高鹫城经营近两百年,有三十万。战争中虽也损失不少,但战时逃到高鹫城的难民倒有五六十万,现在城中大约共有八十万吧。要屠灭这所城,也许起码还有五六天。对于久经沙场,杀已成习的帝国军来说,也不是件易事。

现在营房里空的,看过去倒似座空营。屠城之时,除辎重营驻守外,只派少量士兵流驻防。包括在城外守住四门的驻军,也是流换岗的。那不为别的原因,只为了让所有都能享受一番烧杀掳掠的快乐。

可是,自从我从军的第一天起,我就厌恶这种杀戮。

正想着,忽然,从身后有劲风扑来。我吃了一惊。是共和军的残兵么?

我没有回,隔着衣服也感觉得到兵刃的寒意。听风声,那是长枪的声音。如果回,只怕我会先被这一枪刺个对穿的。我的身体向前一倾,一下扑倒,那一枪从我背上刺过。

一下刺了个空,已经在回枪准备再刺,我的右脚已经一个反踢,不偏不倚,正踢中那的枪杆。”啪”一声响,那的枪被我踢飞,我不等他再动手,已抽出了百辟刀。这时,边上又有一枝枪刺到。但此时我已全神贯注,这一枪于我等如儿戏,左手一把抓住那枪尖下半尺处,趁势向后转去,右手的刀已砍向那持枪的双臂。

这是军校里号称”军中第一枪”的教官武昭教我们的枪术。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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