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马泼风也似向中军大帐跑去。营盘门
，一群士兵正挤作一堆。我跑过去，道：“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小军官看了看我。我鉴于那天被蒲安礼的部下偷袭，生怕再被错看了，一直穿著软甲。那小军官看看我道：“你是……”
我摸出自己的令牌道：“我是前锋五营百夫长楚休红。发生什么事了？”
那小军官肃然起敬，道：“是楚将军啊，你的名字这几天可以说是尽
皆知了。”
我有点不耐烦，但别恭维我，也不好太没礼貌。我道：“多谢。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道：“西南边，烟尘漫天，似有大军过来了。”
“什么？”
我大吃一惊。西南一带是无的山岭，鼠虎很多，只有一些零星的猎户住在山脚，武侯定四将合围之计时，也曾派斥堠兵前去探查过，确定没有伏兵。何况，我们围城那么多
，若共和军有伏兵，早杀出来了，不至于到今天才出来。可如不是共和军，那这支队伍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时，中军帐里突然响起了号角。那是紧急集合令。听到这号角，各军必须立刻回到原位，高级军官立刻
中军帐议事。
我顾不上再和那军官说话，飞奔向前锋营营盘。
一到营盘门，正碰上路恭行飞马出来。他也顾不上和我打招呼，在我身边疾驰而过。我一进营盘，前锋各营外出之正纷纷赶回来。我找到自己的营房，祈烈已在里面，正手忙脚
地收拾一些七八糟的东西，大概刚才正在赌吧，边上一个
子面无色，大概是祈烈掳来的。他年纪不大，居然也学去掳子了。
祈烈一见我，道：“将军，你来了。”
我道：“快点收拾，有一支大军向这里过来了。”
他也吓了一跳，道：“什么？是什么？”
我道：“我不知道。快让弟兄们集合。”
祈烈道：“是。”他推了推那子，道：“快，去辎重营等一会吧。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来接你。”
历次屠城所收降虏，工匠全都关在中军营盘，各营中的俘虏尽是些子。可就算子还是得防着，所以要是有什么紧急命令，那些子都由辎重营看管。这是文侯定下的规矩，我本觉得这未免管得太细，现在看来，文侯实在是
谋远虑，连这等事都想到了。我走出营房，只见外面已站立了几十个五营的弟兄。五营还有八十三。这一趟出师，全军共减员四千余，其中前锋营减员大约五百。前锋营一共才两千，可以说是元气大伤了，我这一营算减员最少的。班师后自然会补充新兵的，现在也只有如此了。我看看几个站在前面的什长，还有三个什没来，其中就有神箭手谭青。
前锋营十个什，都有马匹，用的也都是长枪，但还是各有偏重。七个什是进攻用的，攻城时都用大斧，冲锋在最前面，第八第九两个什是盾牌军，谭青所领的第几个什是箭营。野战时，先以长箭远攻，盾牌军护卫，接近后主要靠前八个什了。不过谭青所领的十个箭手个个都是百步穿杨的好手，这也是我能率先攻城中的一个原因。
我看了看这些。这几天屠城屠得一个个都眼睛通红，身上的战甲也不整齐。这倒也不好说他们，我自己也只穿了软甲，没穿铁甲。
这时，听得吵吵闹闹地过来一帮，正是谭青他们三个什。谭青那个什是满员的，另两个却减员减得多，三个什一共只剩二十四个。那也是他们一块儿外出的缘故吧。谭青一见我，便叫道：“楚将军，听说有攻来了？”
我道：“我也不知，只是有支队伍向这里开来。等命令吧。”
等了半天，忽然听得一个大嗓门在外面叫道：“前锋营将士听真，武侯有令，战马备齐，全军上城。”那时中军的传令兵雷百辉。他的嗓子在军中是出名的，以至于们都叫他”雷鼓”而不名。
营中登时一阵嘈杂，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时，雷鼓也跑了过去，向下一个营盘传令去了，却听得路恭行的声音道：“全营依序上城，不得喧哗。”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听来却有种威严。营中一下静了下来，我们一营营依序登上城
。
我小声对祈烈道：“小烈，你去我那屋中一趟。”
祈烈冲我挤挤眼，笑道：“是那个子吧？楚将军，你也真不懂怜香惜玉，她一个就算了。”
我面色一沉，道：“我是让你把我的战甲拿来。那子那天就死了。”
他吓了一跳，嘴张了张，大概还想问我那子是怎么死的，看我一脸冰冷，却没说，扭跑向我那小屋。
这次集合由于太过突然，许多战甲都不整，我们把战马牵在城下，一上城，很多都在整理战甲。我一上城，便极目向西南方看去。天已黑了下来，什么也看不清。城虽然火把林立，却也照不了多远。
祈烈将战甲取来了。我在城穿好。这时，却不用看，隐隐地，已能听到一阵隆隆的声息。
这时，雷鼓又在城跑着马，一路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