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
，又打了两下灯语。我走下船，刚踏上甲板，曹闻道手持长枪走过来道：“统制，蛇
又要攻来了？”
我道：“还不清楚，小心吧。”
变为方圆阵后，船队速度减慢了。各船上都发出了一阵喧哗，他们也已知道
形有点异样了吧，不过倒没有惊慌。
河上，风已越来越大，此时渐已起雾，看样子一场
雨就在眼前。虽然取得了一次胜利，但我仍是惴惴不安。蛇的大举进攻，我也见到过，前一次胜利与其说我用兵有方，不如说是雷霆弩初发于硎，打了蛇一个措手不及，那次胜利倒有八分靠的是运气。这一次，单凭三十具雷霆弩，能不能击
蛇的攻势，实在是个未知数。而且我也听说过，雷霆弩因为设计
巧，一旦弓弦受水，威力便会大减，如果战事一起，雨偏偏在这时起来，恐怕雷霆弩就只成为摆设了。当初在高鹫城中，也是因为雨季，城中的弓箭威力大为减弱，往往十几箭命中，还是
不死一个蛇。
船队虽然减速，但速度依然很快。又行了一程，此时已经可以隐隐听得前面的厮杀声了。
此时，我们恐怕已经接近了大江与这条河的
界
。东平城就在河的
江上游约摸一百里的地方，按速度，我们再有四个时辰便能到达东平城。可是这阵厮杀声只怕就是从界传来的，难道，真的是最坏的预计发生了？
曹闻道脸色也有点发白，小声道：“楚将军，会不会是……”
我斩钉截铁地道：“东平城有四万大军，要真是全军撤退，声音不会这么轻的。听这声音，最多不过万，只怕是和小
蛇发生的冲突。”
话是这么说，但我却对自己这番推论也不敢如何相信。蛇的攻击力我们都是有切身体会的，当初拥兵十万的南征军，最后得以生还的只有现在前锋营的一千三百余，那么东平城被后，逃出一万也已是奇迹了。
这时，从前面突然又传来了几下灯语，象是被针刺了一下，我几乎要跳起来，扭道：“甄以宁！甄以宁！”
甄以宁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我身后，他看着灯语，面色凝重，低声道：“统领，邢将军已要接战了，他要我们让开路，让退下。”
“他说是什么么？”
甄以宁面有难色，道：“统领，这个用灯语可说不了的。”
一共也只有二十几种符号，用灯语只怕也只能发布一些靠左靠右之类的意思吧。我道：“好吧，你马上发令，让所有准备战斗。”
邢铁风的船已经减慢，后面的船只正不断靠拢，此时喊杀声越发响亮，直上云霄，邢铁风一定已开始接战了。我看看周围，这里正是河流的江，特别宽大，在这儿，倒是一个绝佳的水上战场。
没想到，还没到达东平城，我们便要碰到两场硬仗了。我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时，从前方突然
发出一阵呼喊，我被这阵声
一惊，甄以宁在边上也一下变了脸色，道：“统领，这是怎么了？”
我看着前面。前面，便是大江了，江上雾气比河上还大，隔个四五十丈便已看不清。我道：“这声音并不惊慌，不是坏事。放宽心吧，反正生死都是百年的事，不过早晚而已，甄以宁，你怕么？”
甄以宁一咬牙道：“怕也要顶上。”
尽管心里很沉重，我不禁又有了些笑意。曹闻道在我问他这问题时，也说怕的，甄以宁倒也是说实话的，我第一次上战阵也没问我怕不怕，我也从来没跟别说过，但是直到今天，每次上阵，我心底总还有些恐惧，生怕这次不能生还。不过当战斗正酣时，这些事自然也不会多想了。甄以宁说的也是，现在就算怕也要顶上。现在已经不是为了自己的生死，而是为了我们的父老，为了千千万万的在战斗了。
那阵呼喊声已渐渐轻下去，突然间，顶一道闪电划过，象是一下将江雾也划了一角，借着这光，我看见前面邢铁风的几艘船左右一分，空隙里露出两艘比我们的快船大一些的船。这两艘真可说残不堪，能在水面上漂着也是奇迹了，看旗号，正是东平城的船。我心猛地一沉，喝道：“快，全军上前接应。”
难道那就是东平城最后剩下的马了？这两艘船虽然比我们的船大一些，但也恐怕每艘只坐得两百，只剩两艘，难道邵风观守军和二太子的援军共四万现在只剩这四百？可是现在已由不得我多想了，首要之事，便是将这两艘船救出来。
这时，又是一个闷雷响过，雨倾盆而下。我们这三十几艘船的阵形已经布成了，下一步，便要看到底挡不挡得住蛇的攻击。我正想让诸军攻击，曹闻道忽然叫道：“统制，你看！”
他指的是前面邢铁风的座船。邢铁风冲在最前面，他让过那两艘船，自己的船已在这阵势的最前方，此时他的船上忽然发出了一阵大呼，整艘船也象搁浅了似地一动不动。
那自然不是搁浅，在他的船周围水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蛇的。那些蛇只有冒出水面，手中也是些刀枪，正不断地向邢铁风船上攀来，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