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于它们好象根本无所谓，它们的士气可以说是不存在的，永远都是这般疯狂地向前。可仅仅几个月后，这些蛇
却也有点和一样了，也明显看得出，现在它们的士气在减弱。
这并不是个好消息啊。我默默地想着。对于直接战斗来说，对付一批有理智的，自然比对付一批疯子要容易。可是蛇越来越象，那真的是因为天帝选择了它们来做这世界的主么？
我的心
隐隐地有一阵寒意。我实在不愿意相信这是个现实，我也更希望蛇是些更不好对付的野兽，这样杀它们时我也不至于想东想西。可是，现在如果不管蛇的外表，和杀又有什么两样了？
蛇终于挡不住了。此时诸船已经布成了以邢铁风的座船为中心的方圆阵，那些蛇在泅水逃遁时，一露出水面来，马上遭到如同
雨一般箭矢的袭击。现在才发现这批蛇的确很少，最多大约也只有两三百个，武器也和上一次的差不多，都是些不适合水战的刀枪之类。
也许，这批蛇就是从那一千来个蛇中分出来的吧？或者，
脆就是那一千多个蛇中溃逃出来的？经过这一
厮杀，逃出方圆阵去已是极少了，大约才十几个。在雨中，只见那些蛇在水面上载沉载浮，正在向岸上逃去。若不是因为雨太大，弓弦沾水威力大减，这几个蛇准也逃不掉的。
雨下得正大，我捋了一把发，道：“穷寇莫追，由它们去吧。”在这么大的雨中，箭不能用，任吉的雷霆弩在这次战斗中也没什么表现，我实在不想让士兵冒险去追击这十几个蛇。要是全军压上，这十几个蛇绝不是对手，但一上岸，它们真正的实力便能发挥，我们只怕会受到更大的损失，我实在不愿为了追杀这么几个蛇便让士兵去冒这种险。何况蛇在地上游动并不很快，它们肯定不会比我们更先赶回去的。这次胜仗战果不大，但是却也让我知道，我们并不是在蛇面前便不堪一击，如果能抓住时机，有正确的指挥，加上士兵
，那我们也能夺得胜利的。
邢铁风的船已是伤痕累累，岌岌可危了。他这次厮杀颇力，肩也中了一刀，向我汇报时，那条受伤的手臂也用布胡
包着，雨水打下，他半边身子都被染红了。以前和他同为前锋营百夫长时，我对这些世家子弟很是看不惯，但现在想来，那时我未免也有点自以为是。他们虽然与我没什么话好说，但他们一样也是军，一样与我征战厮杀。世家子弟虽然升迁比我们这些平民子弟快一些，可也一样是积功而升的，我现在倒多少为自己对他的偏见有些内疚了。
安慰了邢铁风几句，他这一船这次又战死了十多个。两次
锋，前锋营都是充当主力，一千三百多，前一次战死的三十多中，有二十七个是前锋营中的。这次蛇的数量虽然远少于上次，但这批蛇的战力看样子比上一批更强，按比例算，我们的损失比上次为大。
我正吩咐着随军医官过来给伤者疗伤，一边回自己船上去。走到跳板前，一个士兵正拔着我扎在那跳板上的长枪，这枪扎得太
，他根本动不得分毫，一见我过来，他行了一礼道：“统领，小该死，你的枪我拔不起来。”
这一枪有近一半没
了甲板，牢得象生了根一样。我捋了把脸上的雨水，试了试，但手之下，只觉两臂两虚，只是让枪稍松动了一下，仍然动不得分毫。在扎下去时，我是借了下坠之势，再加自己的力量，现在有些疲惫，实在也没办法拔起来了。我苦笑一下道：“不行，我也拔不起来，再叫几个过来帮忙吧，要是真拔不起来，那只好让工正来把枪杆锯断了。”
那士兵摸着枪杆道：“这枪杆很好，锯断了实在可惜，还是多叫几个试试。”
他正要招呼旁，边上有个士兵忽然道：“我来试试。”
这声音也很是沉稳，那士兵脸上一喜，道：“陈忠，你大概能拔起来，来试试吧。”
这个陈忠生得极是敦实，一张脸方方的，身体也是方的，整个几乎象一块磐石，身上的软甲也几乎是花的，到处是血痕。他走到枪前，先看了看，两只手互相搓了搓，半弯下腰，一把抓住枪杆，猛地吼了一声，“嘣”地一响，伴随着一阵木断裂的声音，枪一下长出了两尺。
好厉害的力气！我不禁一阵吃惊。当初蒲安礼有前锋营第一力士之称，可他的力量似乎比这陈忠也略有不及。这个陈忠长得貌不惊，也不特别高大魁梧，没想到居然会这般强壮。
长枪本有七尺，原先扎甲板的足有三尺，拔出了两尺后还有一尺没在甲板里。陈忠把手向下移了移，一脚踩在跳板上，又一用力，长枪“嚓”一声拔了出来，连带着跳板也出现一道裂缝。陈忠手中抓着那杆枪，一张脸一时也涨得通红，不住喘气。
上战场后，有一件称手的兵器，那可是关系到自己能不能在战场上活着回来的大事，这支长枪是我专门从兵器库中挑出来的，枪柄是用北方的枣木做成，紫黝黝的几同铁。我记得挑出这支枪后，曾请武昭老师看过，他试了试，大大地赞了一番我的眼光，说此枪枪镔铁虽只平常，但这杆枪杆实是难得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