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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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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臣罪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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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仍是一把普通的刀,也并没有太过凛冽的杀气,可偏偏让任何看了都感到一阵恐惧。这等异象是因为借着水波与晨曦幻化出来的吧,可是这等君临天下的气势,哪里还是把刀,简直象有千军万马严阵以待,足以将任何阻挡都击为齑

二太子的刀一举起来,路恭行首当其冲,一下跪了下来,我便是站在一边,也觉心涌上一难以抵御的寒意,正在努力让自己不至于跪下去,却听得“扑通”两声,押着我的两个亲兵已先行跪倒。象是有传染的一样,站在二太子边上的亲兵和毕炜、邵风观的随从也一个个跪倒,船上登时跪下了一大片。

此时,只有我和毕炜、邵风观三依然站着。

这柄刀实有一种妖异的力量,能夺去的魂魄,我虽然拼命告诫自己不要害怕,可膝盖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我以前一直觉得我的百辟刀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宝刀了,没想到镇岳刀居然有这等威严。

这并不是刀本身散发出的,而是数百年前用这刀的那个不世出的名将所留下的威严。

我拼命站着,但两条腿却已开始发抖,我不知道还能再坚持多久。二太子知道自己棋差一着,中了毕炜和邵风观的圈套,以至于他的名声在军中一落千丈,现在是要给他两一个下马威吧。如果不是现在这等清晨,不是借着大江水波,也未必有这等威势,充其量是把锋利的快刀而已,但二太子面色肃然地厉喝,路恭行率先跪倒,一下平添了无穷杀气,象已将所有的魂魄都已夺走。而二太子拿出这柄镇岳刀,也是为了与文侯给毕炜的那柄赤城刀分庭抗礼吧。

毕炜和邵风观二被二太子这一声断喝惊得身上发抖,毕炜额青筋出皮肤,汗水也滴了下来,邵风观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他们两一定都不愿向二太子下跪,但是二太子此时却已如那庭天化身,实非他们所能抗御。在每一个军心目中,那庭天是天神,是只能仰视的不世名将,就算他们脑子再清醒,也无法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心智上的一记猛击。

这也是一种摄心术。

我已是迷迷糊糊,便要跪下去,突然想到了这几个字,不由得猛地一惊。

《道德心经》我已背得滚瓜烂熟了,但一直漫无绪,可是此时却觉得脑子里象是有闪电划过,在一刹那仿佛看到了什么。

的确,这就是摄心术!

二太子也许学过一点摄心术吧。其实每个或多或少都会一些摄心术,吸引的注意,让别按自己的吩咐去做,这何尝不是种摄心术,二太子会的这些不过是点皮毛而已。二太子突然亮出那庭天的佩刀,正是击中了军心中这道共同的缺,一下攫住了边上诸的心魄。

一想到这些,我猛地吸了一气,右手拇指猛地在中指第二指节上一掐。手指传来的疼痛之感让我的身体猛地一沉,方才好象还飘浮在空中,现在却已踏上了实地。

二太子用的,正是摄心术的原理,虽然他并不能象郑昭那样能控制旁的身体,但也已能够让边上的如同失魂落魄。

想通了这一点,镇岳刀的妖邪力量象是一下消失无迹,二太子手上拿的,只是一把明亮的腰刀。刀光闪闪,被旭映得看不出形状,但也仅此而已。

刀毕竟只是把刀。如果这刀拿在那庭天手中,那种势不可当的威严足以摧毁最坚强的意志,可是在二太子手里,镇岳刀也只是把刀而已。

邵风观与毕炜两仍在拼命相抗。邵风观看来还能坚持,毕炜却已有屈膝之意了。毕炜相貌威猛,看来其实远没有邵风观坚强,现在他心里一定极其难受,上的汗水涔涔而下,眼见马上便要跪倒,这时突然有马匹疾驰而来,马上的骑者高声叫道:“邵将军,毕将军,蛇又来攻城了!”

那是个传令兵。听得这的一声叫,毕炜猛地一松,如释重负地长吁一气,躬身向二太子道:“殿下,末将与邵将军前往城组织抵御,失礼了。”

二太子拔出镇岳刀也不过是短短一瞬,但是毕炜一定觉得已过了许久。方才我就觉得好象已过了一两个时辰,邵风观他们并不知道这是摄心术,一定更觉得这短短一刻更加漫长。邵风观也行了一礼,忽道:“殿下,末将已将楚将军之事禀报太子殿下,请殿下回帝都后酌定夺。”

二太子也被方才那传令兵的一声大喝惊得一怔,马上收刀鞘。他的神也大为委顿,听得邵风观这么说,他扫了我一眼,慢慢道:“孤自有主意,哼。”

邵风观以前一直以二太子心腹的面目出现,二太子对他言听计从,结果差一点死在蛇手里,直至在军中失去威信,那都是拜邵风观所赐,他对邵风观一定已恨之骨,何况这话已是明明白白的威胁了。太子当然懦弱无能,但太子背后有文侯支持,对于文侯,二太子也不敢太过放肆。

邵风观也不在意,又向二太子行了一礼,与毕炜走了。转身前,他又看了我一眼,微微一颌首,似是要我放心。我没有向二太子告发毕炜,固然是害怕他对我的威胁,但邵风观仍然不惜与二太子彻底决裂也要威胁他,倒是言而有信。自被关押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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