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诛之。”
这个钟禺谷看来真的是文武双全，这两句话言简意赅，铿锵有力，不过也可能是教官预先准备好的。授刀完毕，下面就是升军旗，唱军歌，那批毕业生就要开拔了。因为时间太过紧迫，军歌唱得有些
，但仍是气壮山河，响彻云霄：
执节堂堂，以向四方。
挽天河之水兮洗我刀枪。
金戈铁马，万里鹰扬。
如
出东海兮赫赫煌煌，吾土吾民，吾国吾邦。
执节堂堂，以守四方。
看长风猎猎兮吹我征裳。
开疆拓土，万里龙骧。
如之正中兮赫赫煌煌，
身碎骨，归报君王。
军中本来以那庭天的《葬歌》为军歌，后来的第二代帝君觉得这歌不吉利，命翰林院学士作此歌。这歌曲调雄壮，辞藻也够华美，但不知怎么，我总觉得不及那《葬歌》更能打动
心。只是那些学生都唱得热泪盈眶，在歌声中，那一面旗帜渐渐升起。天空中白云朵朵，这面血红的战旗迎风招展，也真象是天空中沾上的一滩血迹。
在歌声中，阳光灿烂，如同亿万道金色长枪
下，穿胸裂眦。我不禁一阵晕眩，一时也不知身处何世。身碎骨，归报君王么？也许，将士血战疆场，只是为了报答那毫无来由，甚至有些可笑的“君恩”而已。在帝君和宗室眼里，世上的所有，也实在只是为帝国开疆拓土、守御四方的工具罢了。纵然征战厮杀，立下汗马功劳，在帝君他们看来，充其量只是“鹰扬龙骧”。
我不知道别有没有注意到我的样子有些异样，只是我有些想笑，想要冷冷地笑。
※※※
歌声响彻云霄，那些歌唱着的年轻心中，也许正燃烧着渴欲为国捐躯的热
吧。曾几何时，那种火一样的激我也有过，只是象渐渐地就熄灭了。在血雨纷飞的战场上，在生死一线的搏斗中，再热的血也会冷的吧。
文侯站在台上，在他的眼里闪动着微弱的泪光。在他心里想着什么？也许是看到了这些学生，在担心东平城里甄以宁的安危吧。甄以宁这没有一点纨绔子弟的骄奢气息，文武双全，这次多亏了他，文侯才会如此尽力救我。文侯不准东平守军撤退，甄以宁只怕也只城中。过去了几个月，他的伤总该好了，第一次见到甄以宁时，他还是毕炜手下的参军，从小舟上一跃而起跳上我的座船，身手矫健，以这样的本领，应该不会有事吧？
会开完后，太子马上走了。以他的
格，在这样的场合自然呆不下去，我打发了班上的学生，正想回去，有个过来道：“楚休红，文侯大有请。”
文侯叫我过去？我不禁有些摸不着
脑，跟着他走了过去。文侯是军校副祭酒，也是实际管辖军校的，有一间很大的公署。我走到门
时，只见门立了两个侍卫，大门紧闭，带我来的向我一请道：“楚先生，请进。”
我叩了叩门，文侯在里面道：“进来。”我推开门走了进去，跪下行了个礼道：“小楚休红，叩见大。”
“起来吧。”
我站起来，文侯又指了指门道：“把门关上。”
我掩上门。不知为什么，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文侯叫我不知有什么事，但我总觉得似乎有点问题。文侯正坐在大椅上，屋里弥漫着一
酒气。我又躬了躬身道：“大，不知唤来前来有何事？”
文侯抬起看了看我。他的目光象是一柄刀子，刺得我心中猛地一跳，正担心是不是又有什么坏消息，我连这教席也坐不稳，文侯已经道：“你今年几岁了？”
“小虚度二十有三。”
我惴惴不安地道。文侯问我年纪到底要做什么？不要接下来说一句“活到这岁数也已经够了”之类的话吧？我正在胡思想着，文侯叹了气道：“比以宁大四岁啊。”
是说甄以宁么？我微微一笑道：“甄参军虽然年轻，但文武皆能，实是了不起的才，小除了痴长几岁，实在远不及他。”
文侯看着我，似乎想看看我这话是不是言不由衷，我心中又有些发怵，只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文侯却又长叹一声道：“是啊，你比以宁差远了。”
如果说别，就算说我比路恭行差远了，我也不太服气，但是说起甄以宁，我却有点心悦诚服。他虽然年纪还轻，但是实在已有了不世出名将的影子，象他这样心细如发，身手矫健，又宽厚仁慈的，我还真不曾见到第二个，以他这样的家世和本领，后成为超越文武二侯的名将也完全有可能。文侯有这样一个继承，实在是万民之福，当他百年后甄以宁继文侯之位，我在甄以宁手下那一定更能如鱼得水了，这么看来，文侯要是寿命短点倒是好事……
“楚休红，你说，寿修短不一，难道真是天公注定？”
我吓了一大跳，一下跪在地上，磕了个道：“小该死。”也猛地大了。文侯难道也会读心术么？我方才可是在咒他早点死，文侯准要恼羞成怒了。我正自发抖，文侯却声音颤颤地道：“你……你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