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你听听便算了，如果不愿听，就当我胡说。文侯这
心思极其
沉，不论他对你有多好，你都不能太信他，否则就是拿自己的
命开玩笑。”
我道：“怎么了？”
陆经渔道：“在高鹫城时，我就在想，我们派出那么多回去报信的，即使一个都到不了帝都，以文侯之能，他不会一点消息都得不到的。”
陆经渔的话象一个睛天霹雳，我被惊得呆住了。的确，我从来没想到这一点！文侯在何从景身边都派了一个明士贞，我们在高鹫城被蛇围住这般大的一件事，他岂会连半点消息都得不到？我道：“难道……难道文侯大他……”
陆经渔道：“是啊，我一直在怀疑，文侯大其实不希望君侯全胜班师。如果不是后来蛇围了帝都，我简直要怀疑蛇也是文侯派出来的了。”
蛇当然不会是文侯派的，否则文侯的神通也太大了。只是陆经渔说文侯其实有可能早就知道我们在高鹫城的处境，我却从来不曾想过。我道：“可是，文侯大为什么要这么做？南征军全军覆没，他有什么好处？”
陆经渔道：“楚将军，你以前官职太小，很多内幕并不知
。朝中文武二侯主事，君侯主军，文侯主政，向称栋梁。但与君侯不同，文侯这甚有野心，我当初就曾向君侯说过，君侯却说我妄议大臣，只是这几年来我越来越觉得，南征军落了个全军覆没的结局，与文侯不会没关系的。当初他即使派不出援军，能给城中运些粮
来，我们也不会败得如此之惨。十万，一共逃出的大概还不到三四千吧。”
我的心
如惊涛骇
，一时也理不清绪。如果陆经渔说的是真的，那可真的是一个最大的
谋了。我们被蛇围住的时候，文侯说不定满心希望我们能与蛇两败俱伤吧，只是蛇的战斗力强得超过他的预计，后来的事态才脱离了他的预算。
陆经渔又道：“楚将军，也许这只是我的小之心，只是我虽然找不到证据，却觉得想得多半不会有错。
君侯败亡，帝国陷
危难，但文侯却成为大权独揽的物，其中得利最多的，便是他吧。”
我道：“陆将军，那你为什么不回帝都？若此事是真的，我愿追随陆将军左右。”
说出这话时，我已下定了决心。如果文侯真的是这样的用心，那么无论文侯对我有多好，我也一定要代南征军十万袍泽向他讨个公道。陆经渔却叹了
气，低低道：“我不敢回去。我怕他。”
我一怔，道：“怕？”
陆经渔道：“是。甄侯实在太强了，我不敢去面对他，更可怕的是，居然还没有发现他的可怕。如果回到帝都，安知我不会是第二个君侯。”
陆经渔会坦言他畏惧文侯，我也不曾想到。但想想文侯的心思手段，的确让不寒而栗，如果文侯要对付我，就算我有九条命也不够丢的。此时我又想起了甄以宁。如果不是甄以宁，文侯大概连正眼都不会看我的吧。
这时，陆经渔带住马，道：“楚将军，你要从后门进去吧？”
我道：“是啊。”
他指了指前面道：“走过这条街，就是慕渔馆的后门了。”
我跳下车，又向陆经渔行了一礼，道：“陆将军，谢谢你。”
陆经渔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顿了顿，忽道：“楚将军，这条路荆棘重重，你要走下去，以后千万不要太轻信。”
这是陆经渔的肺腑之言吧。我有些黯然，道：“多谢陆将军，请你也好好保重。”
陆经渔叹了气，脸上却又浮上一丝笑意，道：“都保重吧。如果有缘，也许我们还会再见。”
他加了一鞭，马车辚辚而行。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只觉鼻子一酸，泪水似要涌出眼眶。冰海之龙，这个几近神话的名将，就这样淹没在海中了么？象投大海中的一块小石，再没有波澜。也许永远也不会有知道他还在世，以一个普通的身份活着，和妻子两夫唱
随，白到老，生几个孩子，就这样渡过一生吧，而帝都的大概还会去忠国碑前凭吊他的名字，去传颂这个不败的名将那传奇的一生。
每个都有自己的道路可走，我选择了这条路，即使路上有再多的荆棘，我也要走下去。我不象陆经渔那样看得透，我还有热血，我要改变这世界。
我会看到你说的那个新时代的。在心底，我暗暗地向郡主发誓。
进了慕渔馆，里面又暗了很多。天太晚了。筵席早就散去。四周静悄悄的。我看了看四周，确认附近没有巡逻的，正要向我的住处走去，忽然听得钱文义低声在暗处道：“楚将军。”
我道：“是我，钱兄，你一直在这儿等我？”
钱文义从边上闪身出来，我发现他的脸上有些僵直，很不同寻常，我心中“咯噔”一下，小声道：“出什么事了？”看他的样子，似乎又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钱文义没有说话，他身后忽然走出一，道：“楚将军，这么晚了，你才回来啊？”
一听到这声音，我吓得魂飞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