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一丝笑意：“楚兄，你的心胸果然又开阔了许多，倒是我小气了。”
我笑了笑。在《胜兵策》中曾经写道，用
之道，才为第一，德则次之。不管廉百策有多么势利，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当初回到帝都时，我也是个差点被杀
的溃兵，若不是文侯
格提拔，我哪里会有今天。我也不想多说这些，便道：“邵兄，你在东平城也呆了有一段时间了，难道蛇真个无懈可击么？”
邵风观道：“蛇退
北宁城时，毕炜开始也吃了个小亏，只是等我的风军团赶到，将平地雷从空中掷下，蛇守势登时崩溃。不过，现在到了东平城，
形就有些不同了，风军团要飞过大江往东平城掷雷，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蛇也学了乖，在城布置工事。他们的工事与我们完全不同，竟然将泥土堆上城，上面再盖上残砖碎瓦，再在土中挖
，如此一来，平地雷对它们的威胁就不大了。”
这种防守办法也只有蛇才做得到。我想了想，道：“蛇守城章法如何？”
邵风观撇了撇嘴，道：“没什么章法，只是一味恶战。唉，就是这种恶战，我们反倒毫无办法，什么诱敌之计，声东击西，对蛇全然无用。如果全军能冲到城下，要攻城池只怕不费吹灰之力，可偏生就冲不到近前，唉。”
东平城北面临江，进攻的话，只有借助邓沧澜水军之力。但邓沧澜的水军只有一万五千，五六百艘战船，单靠这点力量，的确还不足以对付蛇。我叹了
气，道：“真没想到，这块骨可真是硬啊。”
“再硬也要吞下去。”邵风观笑了笑，道：“今晚有空么？来我营中陪我喝酒，有好东西给你尝尝。”
我道：“今晚会不会有什么任务……”邵风观打断我道：“你们刚来，哪儿会有事。放心，蛇这回是一味死守，它们没船，虽然会水也游不过这数里之阔的大江。”
晚上向屠方告了假，我去邵风观营中了。我去见屠方时，他仍然对着那地形图苦思冥想，看样子还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可以手进攻。毕炜与邓沧澜在东平城与蛇相持了那么久，这两的将才都在屠方之上，他们一直都想不出良策，屠方多半也想不出来。
一进邵风观营中，刚通报过，邵风观已迎了出来，笑道：“楚兄，你来了，进来进来。”他一把拉着我进了他的营帐，他的营帐很是
净，布置得也甚是得体，正中放着一张桌子，一锅不知什么
正煮在上面，香气扑鼻，边上还有几盆菜。
我坐了下来，笑道：“好香。这是什么？”
邵风观得意地道：“你没试过吧，尝尝吧。”他给我倒了杯酒，用筷子指指那锅，道：“别的也没什么新鲜，这却是难得的。”
我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刚一咀嚼，便觉这块如同冰雪，即化，满嘴香鲜。我诧道：“这是什么？没吃过啊，好象不是猪羊之。”
邵风观道：“哈，你当然不会尝过了，整个帝国唯有这大江中才出产，别的地方都没有的。”
我道：“咦，是鱼？我吃着可不象啊。”
邵风观道：“不是鱼，这是江猪。江猪是大江中一种水兽，长得和鱼一般无二，但周身无鳞，质极细。这江猪开春了也不算甚少，只是一到春天质淡而无味，唯有冬天，脂满膏肥，配上江边的芦蒿细煮，有一
异香。只是江猪是躲在泥中过冬的，冬天极为难捕，今天我手下有几个士兵巡逻时发现这江猪钻出来，逮了个正着，算你有福。”
江猪味道甚美，我接连吃了两块，又夹了快蔬菜尝尝。只是想到隔江便是蛇，又是一阵烦
，胃也没了。放下了筷子。邵风观正吃得欢，见我放下筷子，诧道：“怎么了？味道不好么？”
我道：“不是。我在想，不知屠爵爷有没有敌之策。”
邵风观道：“想这些做什么，反正天塌下来压住的也不止我一个，走一步是一步吧。”他伸出筷子，往锅里又夹了块放进嘴里，笑道：“反正我也想通了，我这条命原本就是拣来的，每活一天也是净赚，不是算蚀本。”
他说得滑稽，只是我听来却又有着无限失望。第一次在东平城见到邵风观时，他并没有这样玩世不恭，只是自从甄以宁死后，他说出来的话也就总似冷嘲热讽。一阵没来由的伤悲涌上心，我也夹了块，道：“是啊，想通了，都一回事，每活一天都是赚的。”
邵风观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又要说什么，这时门外有个士兵高声道：“邵将军，邓都督有请。”
邵风观皱了皱眉，道：“邓沧澜这个时候叫我做什么？”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想理睬，我道：“邵将军，既然有事，还是去吧。”
邵风观道：“楚兄，别理他，若是屠爵爷召我我还不得不去，邓沧澜和毕炜两么，让他们等等也不算什么。来，再一杯。”
他倒满了酒递给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倒让我代他着急。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胡吃了几块，道：“邵兄，还是快点过去吧，我也吃得饱了，都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