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功未立，此时还徘徊在城门处。我勉强笑了笑，道：“邵将军，是你啊。”
如果不是邵风观，木昆也不会误会我吧。可是看到邵风观关切的目光，我又不能说他。邵风观抢上前来，道：“楚兄，我真吓了一跳，居然还有几个漏网的蛇
。”他说着，忽然厌恶地扫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廉百策，我知道他对廉百策余怒未息，道：“邵兄，我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邵风观撇了撇嘴道：“今
风太大，我们无法出击，真把我气坏了。唉，看你们奋勇杀敌，我们却只能在后面看看。方才我与弟兄们到处看看，找找有没有躲藏起来的蛇，看见城门
有这许多，过来看看，才发现居然真有蛇。哈，这些妖兽，也有今。”
蛇不擅守城，加上这种恶劣天气，它们力量减弱，又没有严谨的纪律，一败之下，就溃退得不可收拾。对于共和军，有不忍之心的我想不止我一个，但对蛇只怕没有一个会觉得不忍了。可是我仍然觉得心底有一丝痛楚。
邵风观也没注意到我的神色，仍在大声说着什么。他这向来十分沉稳，但东平城是他曾经做过守将的地方，故地重游，他也不禁多嘴起来。我听他说了一阵，已是心
如麻，正想找个什么借走开好让自己静一静，邵风观忽道：“楚兄，你太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吧，此间由风军团来搜寻便是，定不会让一个蛇漏网。”
这时一个风军团士兵叫道：“浮起来了！浮起来了！”我抬眼望去，只见码
边上浮起了一个长长的蛇尸身。我快步上前，向水中看去。蛇的样子似乎全都一模一样，那蛇咽喉处有几个伤，正是木昆。我心更是一痛，扭过看了看。邵风观也正看着，不知为什么看得非常仔细。我道：“邵兄，麻烦你一个事，把这个蛇，还有那
里的蛇，一块儿埋了吧。要是方便，就立个碑做记认，写上‘山都木昆之墓’。”
邵风观抬起，诧道：“埋了？立碑？”安葬蛇，还说要为它立碑，这等事当真闻所未闻。我点了点，叹道：“它们虽然是蛇，但与一般蛇不太一样。”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道：“好的，你放心吧。”
我道：“我得先去歇息一下了。”说完，自觉不免太过冷淡，又笑了笑道：“明天有空，我们一块儿再喝庆功酒吧。”
邵风观也笑了笑：“对了，我又打到一江猪，来试试吃一顿石烤江猪
看。”
我道：“好的，我可等着了。”想到那江猪的美味，不禁把因为木昆之死引起的伤心也忘光了。此时陈忠已被曹闻道与几个巨斧武士扶了回去，我知道廉百策因为邵风观在此，已如芒刺在背，让他先回去，我则让冯奇他们十个跟在我身侧。回到营中，先去看了看陈忠。在冰冷的江水中激斗了一阵，陈忠此时正裹在棉被里打
嚏，好在没什么大碍。看到他仍很有
神，我才放下心来，坐在陈忠面前道：“陈忠，你没事吧？”
陈忠大大打了个嚏，道：“没事，将军。”他又道：“那几个会打弹子的呢？”
我笑了笑，道：“他们有心加
横野军，现在我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房，等一会就去看看他们。”原先我觉得冯奇他们可疑，但这次是冯奇救了我一命，那他绝对不会对我不利，我也找不到理由再不答应了。
陈忠犹豫了一下，道：“将军，有件事我想告诉你，那冯奇我似乎以前见过。”
“你见过？”我皱了皱眉。陈忠
敦厚，平常放假也不怎么出营，
游并不广阔，我都不知他怎么会见过冯奇。
陈忠吞吞吐吐地道：“大概……我也说不准，但我总觉得，当初我在路将军手下见过他。样子记不太清了，但背后
把弹弓，我记得很清楚。先前我就觉得眼熟，此时见他出手，更不会错。”
军中用弹弓的绝无仅有，我从来也没听说过有谁用弹弓的，陈忠应该不会记错。我心一震，道：“是路恭行？”二太子在帝都围之战胜利后向文侯发难，派路恭行攻打太子的东宫，当时陈忠也在路恭行手下。我道：“是攻打太子那次么？”
陈忠点了点，道：“路将军当时训练了一支决死队，其中好像就有一个打弹弓的。”
冯奇是决死队的！我大吃一惊。当时路恭行奉二太子之命捉拿太子，被我带着四十九个巨斧武士在东宫观景台死守。那一战，巨斧武士全军覆没，也幸亏陈忠临阵倒戈，路恭行才功亏一篑。最后发动攻击的是路恭行手下一队身着黑衣的武士，那些武士用的都是短刀，并不曾见有用这种法统的细剑。
我正想问陈忠是不是看错了，但话还没出，心中便知不该说这些。陈忠说话不多，但说一是一，绝不是信开河之，他能说出来，自是确定了，我若不相信他，只怕陈忠会多心，这话又咽了回去。
曹闻道在一边嘴道：“统制，要不要我将他们抓起来拷问？”
我摇了摇，道：“不管怎么说，此番他们救了我一命。功未赏，却无端拷问，于理上说不清。这样吧，我与廉百策一起去问问他们。”廉百策足智多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