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咳了几个，大
的喘着气。
公孙幽这才发现老妪居然没死，以剑拄地，站了起来，沉着脸道：“这么说来，本命蛊死，本体则亡也是假的？”
老妪有气无力的道：“倒不算是假的，蛊虫反噬，确有其事。否则老婆子也不至于去了半命。至于本体的死活，要看本命蛊厉不厉害，
不邪。老朽的本命蛊不沾
命，护己救，所受反噬虽重，却不伤及
命。也亏得如此，要不真得见巫神去了。老婆子今
的家底都用出来了，与你们而言，固然邪奇，却无致命之物。倒不是老婆子没有手段，是我那徒儿用连心蛊让老婆子不要伤着你们。”
“只是……”她带着几分自嘲的说着：“她也太看得起我这一把老骨
了，就凭你们的本事，老婆子没把自己搭进去已经很不错了，哪有那伤着你们的可能？要不是你们本仁义，不愿对老婆子的尸体补上一剑，老婆子这
息蛊就派不上用场了。”
裴旻慎重的道：“下一次我绝对不犯这种错误……”
老妪也知此事有一不会再有二，摊开了双手道：“老婆子知你们是好，错在我那愚蠢的儿子。如今老婆子也不知什么
况，只知道我那徒儿在你们手上。她虽柔弱，却不会为仇办事，这其中必有缘由。不如我们合作，一起查明一切，老婆子待他们向你们赔罪，也希望你们能够饶恕他们，放了他们。”
“至于幕后黑手，老婆子固然不杀，却也有手段治他们。在我苗寨有一癫蛊，中者失去理智，如着魔中邪，或是忿怒凶狠，或是惶惶不得终，不死不休……”
裴旻摇道：“老家这是将我们当做猴子耍了？你不信我们，我们又岂会信你？”
这个老妪活了一大把年纪，老成妖，或许不及年青
力无穷，但为处世经验丰富。
她也许不知事原由，可廖家十虎的来意，必然知道。
而今廖家十虎被擒，他儿子丧命，廖晴凤反过来帮着敌做事。
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并不难猜。
敌的敌就是盟友。
老妪大可自己找上门来，示以诚心。
然而她却布下天罗地网……
即便真如她所言，她无伤心，却没有半点合伙的意思，明显的不信他们，打算依靠自己的手段救回廖晴凤跟剩余的几虎，然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而今她自己不敌，搭了进来，改合作，裴旻除非脑子让驴踢了，才会相信这个一身奇术的老家。
老妪默然无语，半响才叹道：“少年郎，在动手之前，你曾说过一话。苗疆蛊术，乃煌煌大道，却不知是否诚心？”
“当然！”裴旻直言不讳的道：“苗疆蛊术，我了解不
。但我一直相信，世间之事，有正有反。毒可以害亦能救，医能救，同样可以害，只看为何所用。据我所知蛊术分
蛊与虫蛊，也分毒蛊与医蛊。只是这天下唯有蛊术害一说，哪有蛊术救的例证？”
老妪嘲讽道：“少年说的理直气壮，也不怕风大闪了舌。不问你们中原历朝历代可有一个帝王有敢用蛊术医病？一听巫蛊师，第一反应就是要砍我们的脑袋。还不只是我们，连我们接触的，一个个都要死，不是灭三族，就是诛九族。”
裴旻坦然道：“这点我承认，世对于巫蛊术确实存在一定误解。可误解的由来，又因为何故？世间之事，有因有果。巫蛊师或许真有一心救的巫医，但害的又岂是少数？”
“你们的存在，连自己都怕吧？你们苗尚且惧怕你们，何况我们不了解的外？恐惧的根源，源于未知，你们世代神秘，且多有控生死的恶徒歹祸世，这能怪世将你们视为邪魔外道？”
老妪无言以对。
裴旻续道：“归根究底，不外乎相互排斥，彼此不信任。双方皆有原因，老家不检讨自身，一味推卸，怕也站不住理。就如今之事，您一大把年岁，吃过的饭，玩过虫子，比我们这辈子见过的还要多。很多事，你真看不出一二？无非就是不信任，不愿与我们合作而已。直到
了手，知道了厉害，这才退而求其次的服软。”
“亦跟你我千年家国恩怨矛盾有什么区别？有实力就打，没实力就退后一步认输。说我们不信你们，亏待你们。却不自问，你们做了什么值得我们信任的事？”
“就如廖晴凤说的，他们是因为有出了大量米面来买幽姑娘、曦姑娘的命。是因为你们族吃不了饭，为了族的生计，才出此下策。”
“说的是大义凛然！”
“其实呢？”
“凤凰山中什么况，你们自己清楚，那里早已不适合类居住。我大唐地方官员不只一次劝说你们下山，给你们土地，传授你们耕种之法。是你们不愿意，你们一边堵着自己的路，一边因为族的生计，千里来袭杀一对无辜姐妹，这有什么大义可言。”
老妪一辈子生活在山老林，论及才纵横之术，哪有裴旻万一本事，让他说的晕目眩，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