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子?”
“我想做生意总是这样。不过,”阿珠的娘又说,“丝价高低,我听
说,一大半是‘做’出来的,都有几个大户手里。”
听得这话,胡雪岩
神一振,知道丝价高低,决于大户的
纵,这个把戏他最在行。
阿珠的娘这时越谈越起劲了,而且所谈的也正是胡雪岩想知道的,茧与丝的买卖。
“如果
手不够,或者别样缘故,卖茧子的也有。”她说,“收茧子的有茧行,要官府里领了‘牙帖’才好开。同行有‘茧业公所’,新茧上市,同行公议,哪一天开称,哪一天为止。价钱也是议好的,不准自己拾价。不过乡下
卖茧子常要吃亏,除非万不得已,都是卖丝。”
“为什么要吃亏?”
“这一点你都不懂?”阿珠
嘴,“茧行杀你的价,你只好卖,不卖摆在那里,里
的蛹咬
了
,一文不值!”
“对,对!我也搅糊涂了。”胡雪岩又问:“那么茧子行买了茧子,怎么出手呢?”
“ 这有两种,一种是卖给缫丝厂,一种是自己缫了丝卖。”
“喔,我懂了。你倒再说说丝行看,也要向部里领牙帖,也有同业公所?”
“当然罗。丝行的花样比茧行多得多,各做各的生意,大的才叫丝行,小的叫‘用户’,当地买,当地用,中间转手批发的叫‘划庄’。还有‘广行’、‘洋庄’,专门做洋鬼子的生意,那是越发要大本钱了,上万‘两’的丝摆在手里,等价钱好了卖给洋鬼子,你想想看,要压多少本钱?洋鬼子也坏得很,你抬他的价,他不说你贵,表面跟你笑嘻嘻,暗夜下另外去寻路子,自有吃本太重,急于想脱手求现的,肯杀价卖给他。你还在那里老等,
家已经塌进便宜货,装上
船运到西洋去了……”
“慢,慢来!”胡雪岩大声打断,“等我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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